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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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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瞬间变得干燥舒爽,发丝蓬松,摸着还有余温。

可我没法像当时那样享受,被他提点过的往事说不出是感人还是惊悚更甚,我想保持冷静,复习从前对情绪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的做法,当家里再找不出不是空的酒瓶之前我在干嘛?抽烟?不,还要往前推,我是怎么像个心理健康的人那样处理崩溃的?

我听见得意对我说:“季哥,你头发挺长了。”

有吗?我没感觉,他从我背后探身过来,抬手拂过眼前,自我的眉骨扫上脑门,“你看,挡着眼睛的。”

他的指节像斑竹枝干相接处那么秀美,未知他是否意识到嘴唇离我的鼻梁有多接近,如果我决定像守着一只兔子路过,等到他的视线从我的发梢移到我眼中,只要他不躲,我就能......我就能再看一眼那双眼睛,没有敌意,也不因做错小事、或其实什么也没做错而害怕的眼睛。

我想起来了,我从没成功与自己的糟糕情绪共处过,我撑过困难时光的唯一原因无外乎两个字,一个名,只要我微抬牙齿,舌头抵住上颚,喉咙中平稳发音,这些要素混合在一起,成声为:温格。

他离开后,我才发现人生诸多部分是由他修正的,没有他,这些地方就只剩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知道回通向哪里去,天气凉的时候呼呼刮冷风。

“我给你剪剪吧,就修一下前面这些。”

得意放开我的头发,他不知道我的心思,只简单地跳下床,拉开抽屉找工具。

“以前攒学费的时候在学校理发店打过工,多少学了一点,”他边说边往回走,手上举着工具,“你放心,我技术可好,好多同学都点名要找我....”他连忙抬高剪刀,刀头从我肩上重重擦过去,扯出一句布料撕裂的尖叫,他慌张地道歉,我说没事,这衣服又不贵。

“可是你流血了!”

我让他别动。

比起我,他更像只受惊的兔子,也可能是突迎灌木毫无防备的兔子,老老实实被我圈在怀中。

得意站着,我还坐着,头靠着他与少年一样单薄的上身,我轻嗅他柔软的腹部,腹腔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

这件睡衣上....是不是还有温格的气味?闻着气味(龙本没有的),我像是个瘪了后又充气,渐渐饱满的皮球。

“.....没事了,没事了....”男孩的手掌总是温暖的,无论被我紧捏着,还是此刻在我脑袋上慢慢抚摸,他的手指落在我肩头,温度又隔着布料暖煨肌理。得意放下剪刀,试着回抱我,安慰我:“....剪个头嘛,没什么好哭的,头发这种东西,总是要掉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能在你头上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一段缘分啦.....”

我极速清醒了。

原来我在创造角色时,只要不指出他不擅长做什么,他就有可能在其他任何方面达到顶峰。

眼下一只沿中线剪开的大号购物袋临危受命,空荡地悬挂于我脖颈之下,家里没有美发剪,得意手持一把普通剪刀在我额前比比划划,我说你能保证不戳到我眼睛吗?我还是蛮喜欢我的眼睛的,我妈的眼睛就好看,我可稀罕这双招子了。

他略一思索,觉得我的忧虑不无道理,遂找出不知道失踪了多久的泳镜——看起来他对我家比我更熟悉。

至此,现在我像是坐在穿衣镜前准备上飞船的太空战士,手无寸铁,却被一条来自异世界的火龙刀剑相对。

“我说,”为了缓解内心紧张情绪,我决定找他闲聊,而又不能害他分散注意力导致错下杀手,我严格限制交谈主题,“今天你说不舒服,好点了吗?”

“啊?哦,那个啊,已经没事啦,不必担心。”

得意头也不抬,专心挑起一缕额发,剪刀在他手中小幅抖动,飞快下移,碎发跟着刀片开合的响声的簌簌飘落,倒是有模有样地。

我继而问:“你是因为发现要下雨了才想回来的?”

男孩举在我头顶的双手随之一停。

我说过了,他不会隐藏情绪,他是龙,天生长不齐一些人的秉性。

得意放下手,再度切换为拍照时不肯变通的那副表情。

他生气了?我不太确定,生气总该有理由吧。

“......今天你买给我的东西,是那位张姐姐挑的吗?”

我没搞懂:这怎么了?

但是他接下来这个问题更让我摸不着头脑。得意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语气和我今早问他时如出一辙。

挺好啊,我说。

得意的手法确实值得信赖,隔天早上起来,我依然觉得镜子里的帅哥光彩照人,估计是再没有乱发遮挡视线的缘故。

但前一天晚上并没能有多愉快地结束,我说要不你还是别叫我季哥了,真听不惯。

得意正举着湿毛巾轻扫我鼻翼,吹走其上细碎的发丝余孽,他问为什么?

张惠惠今天不也叫了吗?我坦言,这称呼不适合你。

她叫我时别有用意,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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