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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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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性与其他两个性别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虽然是实打实的男人,但身上多出来的这套器官,致使他们每月像女人那样惨遭下体虐待。

得意的性别是隐藏设定,既然我一开始写的是温格,他的身体结构当然与温格一致,只是后来改写为长篇时,编辑建议我删除这条属性。

我没有照做,我仅仅对他的性别避而不谈,不想这个小细节被永远的保留了下来。现在降临在得意身上,提醒我他不是我的同类,又将他的生命撕裂成断断续续的沉吟,摊开落在床铺上,下不得地,被碰一碰,他像凌迟那样难受,他那么强大那么脆弱,一场经痛就能把他带走了似的。

“还痛吗?”

我拿手背贴着他额头,潮湿滚烫,得意全身都熬出层薄汗,手脚却又冰又凉,像是刚救起来的溺水者。

他吃力摇着头,可脸色还是惨淡的,找不出一丝血色。我后悔莫及,不该逼他吃那口冰淇淋,温格也偶尔痛经,可温格绝不像他这样。

痛经时,我总是抱着温格一整天,焐他的手,揣着他的脚,我会亲吻他,这似乎对缓解下腹绞痛效果良好,毕竟我也无法控制不去亲吻他——中间性在经期散发出的气味,来自他们的会阴之处,微腥,但闻着很舒适,从温格身上出来,就有淡香,这是中间性的特质,也是造物主的玩笑,因为这种气味对男性有致命吸引力,或通俗点来说,这是一种专门针对雄性人类的催情香。

诚然,这香气绝非是为了勾引雄性而存在的,它不过是中间性身体的一种自然现象,只要世界上的单性别男人都死光,这种香气就不危险。

中间性们常常严格计算周期,在来临的前一两天开始按量服药,社区也会定期派发药物,确保他们能控制好自己的香气,许多中间性安全地在经期前往公共场合,现代医学成果功不可没。

小说里有关气味的部分并未明写,没想到得意的身体选择了适应现实,反变成另一种枷锁。

糟糕的是,人类的药物对这只龙起不了一点作用,现在得意的气味已满屋子都是了,他没法抑制,缩在床上发抖。

但现在有比香气更棘手的事,得意不会使用卫生棉条。

家里唯剩的生理用品就是卫生棉条,那是温格用的,还是我上次买卷纸送的,我忘了,总之温格用这个,我理所当然觉得所有人都会用,甚至把人留在车里去便利店买东西,我拿回来的也是卫生棉条。

我在书里没说他的习惯,得意的属性竟随机到我想不到的地方去了。

他听见我开门,从被子里冒出脑袋,枕头已被冷汗浸得湿淋淋,我拿来另一个供他靠着,他头一沾到软面,又飞快弹起来。

“这是你睡的枕头?”

我倍感莫名:“不是,往柜子里拿的,干净的。”

他才放心躺下去。

我心想你的枕头都给我睡好几回了,开玩笑问他:“怎么,嫌我脏?”

他又要跳起来,我急忙摁着他肩膀,得意匆匆解释:“不是!只是你说有气味,我怕沾你枕头上了....”他闻不到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气味,故而竭力将事态设想得糟糕。

在他得知身体的异样时他问我,是什么味道,臭吗?

我说说不出来,反正挺好闻。

他神色才稍有放松,“会不会困扰到你?”他接着问,“如果太难闻,要么我搬出去....”

我连说不用。我没告诉他气味的影响,不知他如果发现自己正在边流血边引诱我,会是什么反应?

另一件我没有告诉他的事情是,他身上的气味,居然是温格的气味。

我干嘛非得把两人写那么像?

得意被我抱进浴室时已经在拒绝,当我把他放在马桶上,要他摆开腿面朝我,他的抗拒相当明显了。

我无奈:“你要在马桶上坐一整天?”

他紧紧压着衣角,似乎这样挡着就不会再有东西外涌,“……用纸垫着也行……”

我拆开卫生棉包装,叫他张腿。

他咬紧嘴唇,决心与我抗争到底。

我自觉语气够和缓,他不听我话的时刻实在很少,除了压制,我也对他的固执束手无策,况且我一臭老爷们凭什么还要担心你屁股流血不流血?

况且我凭什么这么关心?

得意攥着衣角,我憋着这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气,抓着他膝盖往两边一推,强行拉开了。

他当然想要收拢,我撑着,只感到两条不比我手臂粗多少的腿骨颤颤挣扎。

“....良....良意,不要这样.....”他焦急去抠我的手指,期盼我立刻放开,可他抖得太剧烈了,我怕他会摔倒,只问他:“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来?”

无论他准备让谁脱裤子,我的手背都面临被他指甲戳穿的危机。这小孩看着怯懦,像团棉花,扒开外层看内里了,发现还藏着颗小石头,坚硬自闭,谁要是毫无防备地把他当作软糖吃进去,准能硌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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