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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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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再不理他们,闭上眼睛休息,乔治偶尔向马车夫说几句话,洛特担忧着昏迷中的少年,时间在马蹄踏出水花的声音里过去,驿站就在前方,车夫去换马休息,约定明早继续出发。小孩依然没醒,洛特把他抱下马车,放到驿站的床上,又去煮了一碗豆子汤,面包撕碎放在汤里,泡得软烂温热。

洛特把那袭又脏又重的黑袍子脱掉才发现,这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及肩的黑发被包在长袍帽子里,没有沾上一点泥水,黑得像传说中的乌木,又像某种昂贵的丝缎,皮肤又白皙得连手腕上的血管都泛着淡淡的青蓝,仿佛只是睡着一样,让洛特想起脱掉蛹的美丽蝴蝶。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唇边,可是少年嘴唇闭紧,汤汁全都顺着唇线流了出来,无论如何也没法让他喝下去。

洛特放下勺子蹲在床边,负罪感让他如芒在背,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看着少年精致又无辜的睡颜,他痛骂自己是个禽兽的同时又心存侥幸——反正少年昏迷着,不会知道的,这也是为了救他。洛特把少年上半身扶起来靠着墙壁坐着,另一只手拿了一碗汤自己喝了一口,俯下身去亲近少年的嘴唇。

几乎是一碰到略有些干燥的唇瓣,少年的齿关就自动打开了,根本不像之前那样连一滴汤汁都流不进去,洛特试着用自己的嘴唇蹭进他的口中,把汤渡进去,舌头像粘腻柔滑的蚌肉那样在嘴唇相连的地方舔过,香料咸鲜的味道在唇齿间爆开,褐色的汤汁一滴不剩地传递到少年的嘴里,又从喉口滑落,原本苍白的嘴唇也泛出一点红润来。

洛特喂完一口,向后退开一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忘记了呼吸,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汤碗又含了一口低下头,就在嘴唇相触的一瞬间,洛特看到少年的眼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几乎连汤碗也拿不住,然而唇齿间已经接触到口腔内滑嫩的触感,有什么湿软东西在他嘴唇上飞快地扫了一下,洛特一呛,喉头剧烈地吞咽,他用袖子捂着嘴站起来,那口汤不知道被谁咽下去了,口中还残留着余温,不知是来自热汤还是来自少年的口腔。

洛特静静观察了一会,躺在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仍然处于昏迷中,洛特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他松了一口气,又尴尬得想钻到地底下去——刚才那是自己的错觉!难道是因为太久找不到伴侣了吗,对着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都能产生性幻觉!

不过好在牙关是撬开了,洛特重新拿起勺子凑到他嘴边,汤汁沿着饱满的唇流到尖尖的下巴,还是一滴也灌不进去。洛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醒了,但是明明人毫无生气……洛特给他把流出来的汤都擦了,无奈地又喝了一口汤,这次是一小口,怕弄脏干净的床铺,一点一点地从那张小嘴里渡进去,他越来越熟练,以至于最后连少年眼皮的轻轻翕动都忽视了,他自己也吃了些干粮,等到一碗汤终于见了底,少年两柄小刷子似的睫毛轻轻抖动,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极为罕见的漆黑眼瞳。

洛特又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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