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后的宁静(2 / 2)
水很少,不到一口,只够勉强润润喉咙。
她沉默了一会,直到鼻腔内的血腥味逐渐消退。再次尝试说话,这次却全是两肺间传出的湿啰音,呼吸也莫名变得急促起来。
糟糕
就在这时,江月澄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锁骨上。
一股微凉的灵气渗进体内,一路向下,原本破裂的脏器被瞬间修补,连肆意流动的血液也逐渐恢复正常,甚至自己丹田内干涸的灵气,亦逐渐丰盈。
恍惚间,她似乎来到极北之地,置身于茫茫大雪之中,感受到的却并非寒冷,而是不可思议的温暖。
透过这份温暖传来的,是一种广阔无垠的生命力,无边无际,浩瀚无比。这力量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一种治愈术法,它纯粹又古老,像是某种规则。
算了,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这份疑惑放进心里,以后再说。
再次睁开眼,眼前的天空碧蓝澄澈,万里无云,只有几只鸟飞过。
躺在她身边的人动了动,像是悠悠转醒。
下一瞬,男人却猛地弹坐起来,大喊一声:“顾在瑶!”
她说不了话,刚想伸手扯扯他的袖子以作回应。
这人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人,便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好在路长川眼疾手快,摁着他的肩膀硬生生让他躺下。
这一摁,正好让宁毋一看见了顾在瑶,他愣了一下,竟朝女人那边爬了过去,一把抓住她伸在半空的手。
顾在瑶扭头,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上。男人的眼宛如一片湖泊,此刻湖里满是波浪,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不知道是泪水冲淡了血,还是血里带着泪,二者一并从他眼里流出,在脸上交织成线。
她的眼前也早已模糊。
另外的两人默契地给二人留出空间。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相视良久。
直到宁毋一忍不住吐出一口血,顾在瑶才说出今天第一句话:“你是笨蛋吗?”
他笑着擦去,不以为意,显然还有话要说。
不过路长川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趁宁毋一还在酝酿,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话在嘴边,又不得不咽下去,男人瞪大双眼,怒目而视。
“看什么,叙旧不急于这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路长川冷不丁蹦出这一句。
“噗嗤”一声,不知道是谁笑了。
宁毋一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眼里满是控诉。
江月澄捏着下巴,笑而不语。
“你们二人的感情真是”她故意停了一会,看着明显紧张起来的宁毋一和顾在瑶,“羡煞旁人。”
如愿看见两人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脸颊,她又凑近了些许,拂去路长川按在男人肩头的手,再次汇聚灵力。
两人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点亮了昏暗的溪边。
四人围坐一团,宁毋一手里拿着绿色石头,左看右看,像是要把它看出个花来。
“你到底看出来了个什么?”顾在瑶一把夺过,映着火光,看了又看,“”
见她陷入沉默,男人撇撇嘴:“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这大概就是那瓶子里装的东西。”
“不过,暂时没法弄清这到底是个什么。”
“哈?这话江姑娘不是说过一遍了吗?”顾在瑶皱着眉,压下蠢蠢欲动的拳头。
虽然能够正常走动了,可惜还是握不了剑。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谋后主使又是谁?
她摊开手掌,看着手心的石头,又紧紧攥住。
宁毋一挠挠头,也不再犟嘴,默默往火里添了几根柴。
也许是这几天的遭遇太让人筋疲力尽,又或是伤势未愈,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沉沉睡去。
剩下的两人则是各怀心事。路长川抬头看向弯钩似的月亮,喉结滚了滚:“江姑娘,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不必。”少女面对着火焰,想到的却是曾经无数个与之相似的夜晚。
那时师傅还在,她带着她四处游历,饿了就生火做饭,累了就席地而睡。当然,她见过繁华的城镇,睡过价格不菲的客栈,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不过,师傅走后,她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了。
“江姑娘,你恐怕不知道,”少年转过头,目光扫过她的发丝,脸颊,眉眼,最终垂下眼,唯恐与她“对视”。
“来到这里,除了变强,我还想找一个人。”
“是吗?”她微微侧脸,嘴角似乎带着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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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组稍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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