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薛婵告辞离去。
沈柘送他们出门,分别时又叫住了薛婵。
他想轻皱眉,想要张口问,薛婵已经先行回答。
“你且放些心,我瞧她自己也积极自解,或许情况不算太糟糕。今后我都会和她常书信来往的,每隔一段时间也会登门或者请她到府上来。”
沈柘松了口气,退步向她认真作揖。
“真是万分感谢薛娘子。”
薛婵笑笑,宽慰他:“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柘道:“上次见薛娘子很喜欢金虎的样子,如今它也生了几只,不如我送一只会给你们?”
江策挑眉,在两人身后抱臂,没有说话。
薛婵连忙拒绝:“不用了。”
有一只已经够烦的。
她如此果断拒绝,沈柘也只能暂时作罢,又作揖道谢。
江策一边摆手,一边拉着薛婵上马车:“行了,赶紧回去陪你家娘子和姑娘吧。”
马车向着武安侯府行去。
薛婵靠在车壁上,江策凑过去:“怎么,你反悔了?”
“没有。”
江策笑得欠兮兮:“没关系,你要实在想听,我叫给你听。”
他饶有趣味,立刻就要张口。
薛婵眼疾手快直接捂上他的嘴。
“闭嘴,我不想听。”
江策一张嘴被捂着,脸早就笑歪了。即使如此还是要开口。
薛婵立刻威胁:“你要是敢叫今晚就睡书房。”
他立刻闭上嘴,薛婵吐气小憩。
薛婵不让他说话他就不说话,但是两人待在一处又闲不住,只一个劲往她身上拱。
“”
她觉得他好像莫名找到了乐趣,并且乐此不疲。
学画这事,薛婵和裴静兰你情我愿,达成了一致。
薛婵回府后收到了她的拜师礼,当即就将自己埋进书房了直到天亮才出来。
江策卧在床上撑着脑袋,很不满意。
他恨恨捶了一下,这还不如狗叫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了渐渐冷了下来,梅香日渐浓郁。
十二月初。
薛婵为裴静兰授完课,批改着她的画稿,写下之后的授课所得,进行调整。
这一做便做到了晚间,再抬起头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很重了。近几日天都很阴沉,像是要下雪,却又迟迟不下来。
只是这么晚了,江策也该回来了才是。
“初桃”
薛婵将人唤进来,让她出去问问,江策是否还在宫中。
只是出去不久,人就回来了,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不由得笑道:“才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不高兴了?”
初桃在她身边坐下道:“我问过了,郎君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只是还没到咱们院,就被老太太带到祠堂去,似乎是吵了一架,如今还跪在祠堂重。”
薛婵的神色一僵,问她:“可知道因何而吵?”
“人都被屏退,故而不知。”初桃摇摇头。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初桃出去,一旁在整理画稿的云生开口道:“我出去打听一下今日发生了何事吧?”
薛婵点了点头。
外头的风刺骨,拼命往里灌。
江策跪坐在祠堂冰冷冷的地砖之上,深深垂头,犹如石刻壁画被钉在那。
不知跪了多久,外头响起起一阵细细簌簌声。
他稍稍抬起已经僵直难动的身体,借着祠堂火光往窗外看。
天昏昏,地暗暗,满地黄叶翻。
雪花被风裹挟着,急促卷入半开的窗,又落在他脸上。
轻轻柔柔,莹莹冷冷。
这是承平二十一年冬的第一场雪。
雪下来之前,薛婵等着。
雪下了一阵,她还是等着。
她就坐在灯下看完了裴静兰的画稿,数次抬头,可始终没有人向往常一般突然间推开门,凑到面前献宝似的给她看新淘的东西。
薛婵拂面长长叹息一声。
云生看着她已经熬红的眼,不禁暗自愁叹,轻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先睡吧。我和初桃莹月轮流守着,等郎君回来。”
薛婵只道:“我打个盹,过两刻你叫我起来。”
“好。”
她撑着小几艰难站起来,坐得太久,手脚冰冷一片。
薛婵靠枕闭眼,静静听窗外飞雪的声音。
床头高案的花瓶中插着新开的梅花,香气袅袅浮动,被暖融融的炉火一燎更加浓郁。
香浓得要命,浓到喘不上气,一呼一吸间尽是这使人昏昏欲睡的香。
她沉沉睡去。
薛婵觉得自己的是身体就被这一缕缕香线,轻轻缠绕,紧紧束缚。
那一堆欲浓的香气张牙舞爪,状若精怪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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