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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开了地灯,投射出昏黄的一小片影子,而穿过玻璃杯的光线,来自未拉严实的窗外,那是一道月光。

清冷,孤寂,用来形容冷月的词语,用在今夜月色上再合适不过。

纪言一直都喜欢飘窗,干脆把床也放在离飘窗很近的地方,银白月光洒下来,白皙肤色更融不进黑夜,侧颈裸露,脆弱又凄美。

这几天精神太过集中,稍微有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精神就容易垮掉。梦魇刚碰到边角,他就迅速地睡过去。

纪言最近鲜少入睡这么快,刚才还在想陈沨明为什么给他送水喝,下一秒便沉进梦境里。

有人拽着他,不许他走,不许他醒,不许他叫他的名字。

陈枫,陈沨明。

他在梦里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疯狂大喊,是发泄,也是警醒自己。

脑子里有声音响起,‘纪言你清醒点,他把你往碎的踩,你还要上赶着送吗。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他并不在乎。何必呢。’

对啊,何必呢,纪言想。然后梦里的他苦笑着一头扎进脏污的海水,被数不清的海草缠绕,拉着他下沉,沉到底,抬头也看不到天光。

到底哪个是你。

可无论哪个是你,你是我有血缘的哥哥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东西,跨不过去的鸿沟,不会有人先往前一步。

从门缝透进来的矩形光影逐渐变大,又慢慢消失。

陈沨明没有刻意放轻步子进了卧室,床上的人侧卧着蜷成一团,被子裹得严实,只占了床的一半。他走到床边,纪言还没醒,大概是喝过那杯水了。

对他没有防备,这么多年过去这一点倒是没变。

陈沨明在床边坐下,太过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害他差点坐空。

身旁动静太大,纪言卷卷被子,翻了个身,睡着后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清秀眉眼又皱起来。

陈沨明伸手,用食指轻揉眉间,抚平褶皱。

睡着时,利爪和含着怨恨的眼神都会消弭,蜷着身子的样子看起来还挺乖。

恍惚间闪过一丝不忍,更多一部分终究还是被某种欲望占了上风。

陈沨明拉住被子边,往外扯,纪言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从被子里滚出来。他径直伸手从衣摆处摸进去,手心接触到紧致腰腹那秒,还有空与记忆里的手感做了比较,同样的光滑诱人。

在侧腰捏了几把,手往后腰滑过去,找到腰窝后,食指和中指交换着揉弄。

手里的人好像哼了声,从鼻子里发出辨不清是醒还是没醒的声音。

陈沨明没在意,他只当纪言喝了混入药物的水已经晕过去,就算醒了也只会是一只发情的猫。

身体的自我反应指引着陈沨明,他甚至没分心思去想接下来该干什么,另一只手就完成了勾着纪言腰上的裤边扒下去脱到膝弯的一系列动作。

就着月光看人,又冷又白,有种描绘不出来的奇异美感。用玉雕出来身形,做陶瓷那般的细腻手法,成就这幅身体所展现出的极致吸引。

因为瘦又脱了裤子,纪言大腿间的罅隙有月光穿过。陈沨明仿佛被下了某种蛊毒般,着迷的望着那道冷光穿过腿缝落到他手上,后颈密密麻麻泛起一阵痒,喉结紧跟着滚动。

睡裤连带着内里的短裤一同被褪下,膝弯以下被睡裤束缚着,小而微突的膝盖骨靠在一起,陈沨明把手挤进纪言腿间,抚摸更加嫩滑的大腿内侧,他故意加重力道,白皙皮肤上登时擦过一道红印。

上面也不忘记光顾,衣摆卷到胸前,一片平坦中的那两点被另一只手的指尖悉心照料。陈沨明忘乎所以地流连着因为不再裹紧被子而体温逐渐下降的身体。用手指挑逗乳粒,手掌摩挲肚脐小腹往下滑又戛然而止。

纪言侧躺的姿势腰腹也没有丝毫赘肉,陈沨明只能在他腰侧摸到一点,有些软,忍不住多揉了几下。正在动作的手都是从纪言背后探到前面,从前面看好像他从背后拥着纪言,实际上两人身体之间仍有能容得下半个人的不小空间。

陈沨明和纪言做过两次,一次是在纪言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一次是纪言从浑沌中清醒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贯穿,身下泥泞一片。

这次也要在尚未清醒的时候操进去吗?陈沨明心有不甘,他太喜欢看纪言挣扎不出他手掌心的那副痛苦样子,耽溺于欲望里却择不出自己。

等着纪言喝下那杯水再睡过去的时间里陈沨明已经洗过澡,这次不会有正在进行中时能打扰到他的事情发生。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陈沨明只找到了药,没看到安全套在哪儿。纪言没随意到把这种东西乱放,润滑更是没有,而这些都阻止不了他要继续。

没遇到纪言之前,还有和纪言短暂的那段相处之后,陈沨明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专注学业,后来专注事业。

当名为纪言的导火索出现在他面前,正常人那副面具被他亲手摘下。陈沨明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让纪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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