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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沨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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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奶奶信里说的那枚眼角痣。

他不顾父亲的吵嚷谩骂,用红色丝绒小盒装好怀表,放进书桌唯一带锁的抽屉里,从此当作珍宝。

那是陈沨明仅有的有关他母亲的物品。

没喝醉的陈父还算得上道貌岸然,家里小富一方,从小培养。言谈举止便也拿得出手,见得了大世面,在外装成一副人样。

可陈沨明知道,他不过坐吃山空,喝醉后就打开疯魔的开关,又摔又砸,骂脏话,唾液从嘴角淌到胸前弄湿衬衫,让人反胃。

随着父亲酗酒越来越严重,下手也愈发狠心,小陈沨明受到的打骂与日俱增。

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凌乱,靠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烟灰缸就要砸过来。

陈沨明习惯了,反应很快躲过去,招来更加污秽不堪的声声咒骂。

浓重酒气蔓延开,直熏得人想吐,他捂着嘴往厕所跑,男人在后面骂骂咧咧地喊。

“跟那个贱女人一样脆弱,连酒都闻不得,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

后来他找到诗曼文,却得知对方已经过世很多年。

陈沨明又想起这句话,他想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始终不再会是别人,只能是这个不称职的让人作呕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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