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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钧点击鼠标习惯性地多选几个邮箱地址,把一份文件托至发送框。

想了想,他又在其中一个邮箱前的选择框点了“x”,终于点击发送。

那个被取消选择的邮箱地址是起名中规中矩的公司邮,最前端的单字是Yee_N。

他做完新一轮招聘的终筛时,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言钧没有加班的习惯,只是最近工作效率低下,他又是个计划至上主义者,不得已只好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完成工作计划。

骤然闲下来的感觉令他脑子放空,然后那个人的脸又出现在他眼前。

漂亮又温润的五官,令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人是靠脸和身段爬上助理的职位的。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得体地笑;只是极少时候,见到他感兴趣的事情时,眼睛会眯起,令他寡淡的表情生动起来。

最后一次和他像样的谈话,还是在一个月前。那个人边笑边理直气壮地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然后又毫不留情面地驳回他的好感。

言钧不是个耽于爱情的人,况且他也知道这是顾时安的人,他的明面朋友,他的顶头上司,他也撬不了墙角。

他也仅仅抱着观察的态度看沈逸宁,偶尔觉得有趣便逗一下,又被他咬一口,就觉得更有趣了。

但是这只小狼狗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也不算毫无预兆,顾时安前一个星期自己亲自下发了职位调动,不合通常流程。沈逸宁却毫无表示地接受,然后就……辞职了。

说是辞职,甚至连交接都没有。所有的社交帐号和联系方式一夜之间就全部失联,他觉得奇怪。就去翻了一下留存在公司的信息表——家乡就是在本地,家庭住址是一个早就拆迁的地方。

哪怕是被顾时安抛弃了,也不至于人间蒸发吧。

况且顾时安和他说的那番话,不也是摆明了让他不要多事的意思吗?

言钧不是个多事的人,对顾时安的混乱私生活从来就不感兴趣。只是这一次,理智控制不住大脑的胡思乱想。

他报复性地把杯里半凉的咖啡吞进肚子里,打开窗让窗外的冷风灌进房间。

无雪的冬夜总是格外冷,在只有一人的办公室里,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

顾时安开门进来时,夹冰的风从门缝渗入,令门里侧蜷在玄关的人打了个寒颤,慢慢醒了。

他迟钝地揉眼睛,爬起来给顾时安换鞋。

沈逸宁确实是很乖的。他说不能出房间,他就每天都在房间里发一天的呆;他说按时上厕所,他就每六个小时乖乖爬到卫生间尿完,再给自己洗干净,晚上睡觉带上阴茎环,防止自己失禁;他说照顾好自己,他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定时锻炼身体。

就仿佛他生来就是顾时安家养的一条小狗一样,从小被链子锁在几十平方米的房间里,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也丝毫不感兴趣一般。

顾时安再狠心也不能为难一条这么听话的狗。他有意放宽了他的活动范围,对他日常要求也不理会得那么仔细。

可是沈逸宁最感兴趣的还是客厅里那张软又大的沙发,对旁边的家庭影院设备视而不见;顾时安不在,他就每天裹一条毛毯在上面睡十几个小时。等顾时安回来,他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等他玩。

无欲无求。顾时安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

他被顾时安长款风衣上粘住的寒气冻得瑟缩,还是听话地将脸贴近他掌心,暖他的手。

顾时安把他牵到沙发边,自己坐下,捞住他的膝窝和肩背把他抱到自己腿上。

沈逸宁不太喜欢这种单纯象征亲昵的动作,将头钻进他小腹前的毛衣里,躲避他的视线。

顾时安将他的脸掰正,温声说:“明天和我一起去和朋友聚聚。”

沈逸宁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不解,但没有开口,安静等他说完。

“我那些朋友,你应该都认识……苏医生非让我带你出来让他看看,怕我虐待你。”顾时安语淡淡陈述事实。

苏乐八卦又心软,见自己把沈逸宁关起来,还支使楚畔偷他的东西就大发雷霆,把他揍了一顿后赶出家门。

楚畔心情不好就每天来找自己喝酒诉苦,他不堪其扰,只能答应把沈逸宁带出来给他们看看。

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沈逸宁乖乖点头答应,转而改变成跪趴的姿势,屁股朝天花板撅起,阴茎有意无意地刮蹭他的侧腰,头埋在顾时安胯间眯上眼睛,方便顾时安揉他的头发。

“宁宁越来越黏人了。”顾时安边摸他边说。

一个人被关久了就容易依赖圈禁他的的人。就算沈逸宁知道这一点,身体还是无可避免地依赖上肌肤接触的温暖触觉。

“唔……”沈逸宁喉咙发出黏糊的音节,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顾时安手伸到他抬起的臀上掐了一把。

沈逸宁这段时间吃吃睡睡,终于胖了一些,之前他打的伤也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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