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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后,顾时安被先带走洗干净。楚畔走进套间里的卧室时,一眼就撞见被束缚着趴在床上的顾时安。四肢打开被床四角固定的铁铐锁住,身上聊胜于无地披了件薄薄的黑色风衣,稍微动一动,布料抖落,隐约可见下面一片赤裸,身上的器具似乎都被取了,伤口也稍微止了血。

他应该是累极睡了过去,听见门口的声响醒了扭头,见是楚畔,下巴又重新趴到枕头上,疲倦地闭上眼睛:“钥匙在书桌中间那个黄盒子里放着。”

楚畔找到钥匙,沉默地替他解开禁锢,扶他坐起来后又给他腿上塞了个抱枕。

顾时安慢慢倚着床头坐起来,见他一直闷不做声,只走来走去不知道忙什么,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哑巴了……你有病吧?”

他刚问完,猝不及防就被迎面砸扔了件毛绒绒的东西,不偏不倚挂在他头上,弄得他脸上伤口生疼。顾时安用手扯下来一看,是船上房间里衣柜里提供的睡袍。

“没死就自己穿,没那个功夫伺候你。”楚畔冷哼,把一杯温水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一声,这才拉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支起腿点了根烟。

顾时安耸耸肩,单手抓着睡袍一角往身上套,可他左手一点不听使唤,直直垂在身旁,所以花了大半天也没有穿好。楚畔抽了半支烟,冷眼看他和那件衣服折腾,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

他穿烦了,索性把睡袍揉成一团扔到床角,右手从楚畔兜里掏出烟盒抓了支出来点上,背靠在床头,开始吞云吐雾。

“还会自己找烟抽,没死透。”楚畔冷笑。

“差不多了。”顾时安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直入正题,“你怎么想的?带上沈逸宁来干什么?”说到最后时,下巴低着,从下往上盯着他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楚畔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只是较劲般直直同他对视,忽然猛地一扬手,猝不及防狠狠扇了顾时安一耳光。

他这下用了六七分力气,抽得顾时安耳旁出现“嗡嗡”耳鸣声,嘴里隐约有些血腥气。

顾时安身上没什么力气,一下随着力道被甩得趴在床上,肩背上几处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扯裂开。

等视野里眩光消失时,顾时安对上楚畔的脸,看到他眼里俨然已经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眼泪。

顾时安心里的火气消了八九成,沉默很久,叹了口气:“行吧,不想和我说话的话……要打就打吧,我现在也打不过你。”

“回去再揍你,我们……”

“走?”顾时安笑着打断他,“谁说我要走了?”

沈逸宁在过道的舷窗旁站了差不多一小时。

楚畔同他说有些事要和顾时安聊聊,可他在客厅里待了差不多一小时也没见他们出来,也不好去打扰,待烦了只好跑出来吹吹风。

船上舞会还在进行,依稀有杂乱的歌舞声音从天花板上流下,同窗外有序的海浪声混成一团。

刚刚赢了那场荒诞至极的“游戏”的沈逸宁已然成为船上的名人,换了身休闲服站在过道也不时有人搭讪,几个男人热情同他套近乎,分享了他们同顾时安上床的经历。

沈逸宁带着惯常的礼貌微笑附和着等他们讲完,末了为首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热情说:“小兄弟好好玩,明天给我讲讲……”

“你在这干什么?”楚畔打断了他们对话,直截了当走过来拽着他手臂要走,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扫了那几人一脸,脸上神色变了,似笑非笑吹了声口哨。

“你?”男人睁大眼睛,走廊里几人都没戴面具,因此那张面熟的脸显得分外讨厌。

楚畔意外深长地拍拍他的肩,又被男人如避蛇蝎般甩掉。

楚畔拉长声音:“张老板——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放心。”

一路无言。

等走到房间门口时,楚畔终于开口:“刚刚那人,时安以前和他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手段下作,后来我们截了他一船走私货当把柄,梁子就结下了。”

沈逸宁没有说话,等他说完。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脏事,很多人恨透了他……可是我和他差不多认识了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我就想他能好好活着。”

“嗯?”

楚畔靠在门侧慢慢往下蹲,声音是疲倦至极的松散:“他说他不会和我们走了,我从来都拦不住他。”

沈逸宁心乱如麻地推开门,顾时安正从浴室出来,身上松松披了件睡袍,单手拿着条浴巾擦头发,身上还完好的皮肤被洗得发白,较深的伤痕随着他的动作又渗出血,又被没蒸发的水珠稀释成淡粉色。

“你……伤还没好,入水了万一感染……”沈逸宁忍不住开口,又觉得这话又刚刚给他烙了个疤的自己说出,实在有些尴尬。

“脏。”顾时安言简意赅地打断他,嘴角慢慢卷起笑,“行了,宁宁要干什么?我现在……是你的嘛。”他在最后几个字里加了重音,以至于听起来有些许旖旎的暧昧。

沈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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