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场（三）（2 / 3）

很老成的称呼。

“扫描的事情我再考虑看看，也要和孩子妈妈商量。”

“嗯，粒子扫描的话，星舰上就有相应的设备。”

“我看刚才进来两位客人一直盯着您看，您的朋友吗？“

林宥恩往他说的方向望去，道：

“哦，我爱人。“

和瑶瑶一行告别，林宥恩便走到许筱身旁坐下。

“真出来约会啦。”

许筱还记得她早上跟自己怄气的事情，忍不住要逗她。

“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要去0号舰的孩子，旁边的是她的爸爸。”

可是舰长不是和科技部长是一对吗？由于李隽昕在跟前，许筱没好意思主动聊起别人的八卦。林宥恩瞥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转移了话题：

“你们俩又凑一块儿，说什么呢。“

许筱看了看李隽昕，说：“……在聊婚礼。“

“谁？”

“隽昕……和我哥哥的。”

许久，林宥恩居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失礼的淡漠让许筱感到纳罕，于是侧过脸看她。却发现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杯子里的咖啡。

“结婚啊，也挺好的，所以这次本来是婚前旅行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喘，刚才走近他的时候甚至带着一股热气。早上她抱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她体温高。说起来这几天她时不时的就在发烫，可是测量的体温却又在正常范围内。

许筱估摸着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失态，便没有多和她计较，为了缓解尴尬，便把她这几天地异常和李隽昕描述了一遍。

“还有其他情况吗？”

他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眼里却有自然而然的关切。

“没有。”林宥恩盯着他说道。

面前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用怀疑的语气继续说：“……比如身上出现骨性柔软、或是出现长浆包等类似的还原反应。”

她的嘴角浮现出了浅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没有。”

“你刚经历过超过50％组织脱落，身体持续处于自我修复的慢性压力下，一旦遭遇瓶颈，会诱发‘生长热’。”

瓶颈吗？大概是指身高一直没法完全恢复到之前水平这件事。

“还是检测一下好，不然……”

“‘生长热’的可以说是我的特异性症状，这些我都清楚。“

她尽量温和地说，身体微向前倾：“我确实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吧。“

眼前的状况让许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林宥恩看着确实不太对劲，他只得说：“宥恩，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她低着脸不作声，垂下的眼睫颤动着，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许筱抓住她的手。烫得吓人。

“要不然我先回去？”她抬起脸问。

“买了这么多果汁呀。”

“嗯。”

林宥恩从物资超市走出来，抱着满满一袋的果汁。许筱和李隽昕也结束了闲聊。

他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

现在摸着好像又是正常的了。

“现在喝吗？”他估摸着她是渴了，于是接过她怀里的东西。林宥恩打开了一罐苹果汁，递到他嘴边，让他喝了一口。

“是不是一点区别也没有？”

“？”

“和普通的鲜榨果汁。”

“……能是鲜榨的就一点也不普通了。”

这苹果汁是完全的车间产物，从成分到口感和真正的果汁没有区别。超市里也会定期上架水果，但是供应量有限，价格也不便宜。林宥恩最喜欢的浆果每次都是许筱掐着点在线上下单预定的。如此珍贵的鲜果当然不能拿来榨汁了。

许筱来到星舰上以后，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物质上的贫乏，还是有钱也无法完全解决的贫乏。明明窗子外就是梦境，窗内现实的局促却很鲜明。

“如果是原子化合成，为什么不合成水果呢？”

“超市里的水果有部分也是合成的，但是合成有具体形态要求的水果，成本要比合成一块不须做生物学分类的仿生肉，或是一瓶饮料要高。”

“这其实源于有序度的差别，一颗苹果的有序度要比同等粒子数量的果汁的有序度要高。形状，大小，颜色，口味，口感……但果汁就简单多了，口味，气味，液态的，视觉上不要偏差过分就可以。”

“其实就是果汁的熵比苹果的熵要高，所以容许更多的组合存在。因此相对来说对生产的要求就更低一些。”许筱接着她的话头。

“嗯，舰上的原子工厂要解决大部分生活物资的需求，因此产能要规划着使用才行。”

她顿了顿，突然跳跃性地给出了结论：

“其实人类降低对生活的期望值，是可以以星舰为家的。”

“……你难道希望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