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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成人啦 吞吃入腹倒计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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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公交车回家。下了车,照例看一看屋子里面有没有说话的声音,知道男人今天没有提前下班,这才摸出兜里的钥匙开门进屋。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还明亮得很,屋里只有一扇窗户,因此能挤进来的光线也很有限。

玻璃上的光有点像蜻蜓纤细薄弱的翅。

季无忧很自然地在稍暗的阴影里换好鞋、放上书包,东西都放好后,才往里走了走去开灯。劣质塑料小喇叭的声音尖得刺耳朵,听起来像极了马鸣。陈长明站在餐桌边上,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果奶油蛋糕。他似乎也察觉到喇叭发出的声音不太好听,吹了一声之后就把喇叭放下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宝宝生日快乐。”他小声说。手指了指桌上的蛋糕,示意男孩低头看一看。

陈长明眼睫忍不住颤动,肉肉的嘴唇微微张开,乌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季无忧无端地想到把心爱的蜂蜜送给别人的可爱小熊,爪子紧张的绞着,连气息也放轻了。

季无忧在男人的注视下挖了一小勺蛋糕放进嘴里。廉价奶油的味道并不好,水果似乎也不太新鲜。

他勾起唇角,眼睫如欲飞的蝴蝶,橘黄色的阳光投下一层碎金,白色的奶油沾在殷红的唇上,薄唇翕动,眸子里的情绪似是夜间潮汐翻涌的海。

他说,“我最喜欢爸爸了。”

这似乎是一种馈赠,一样回礼。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变质,成为某种占有最初的宣告。很多时候,你遭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时,你该停下仔细想一想。这样便会发现,一切事物都有它并非无声无息的开端。

——————

八年后。

医院里。

“你要死就一个人去死啊。”青年有一双长而大的眼睛,眼尾划出漂亮而多情的弧线。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角落处跌坐在地的男人,暴风雨似的暗沉在眼底涌动,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又像是凶手在人质耳旁神经质的絮语。

雪白的额角上青筋跳动,似乎即将劈开皮肉。他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紧紧攥起的拳头重重地击在了墙壁上。

“我……我不知道会、会弄成这样……我……”男人瘫在墙角,无力地摇晃着脑袋,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深色的液体滴落到地上,洇出一片红色来。

手术室的灯变了颜色,青年紧张地跑过去。

“没什么大碍,刀口缝上了,心肺都没伤到

, 好好休养修养就可以了,就是腿可能恢复地会比较慢。”医生简短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三十岁了的男人轮廓更深了些,眼窝因为胶原蛋白的流失稍稍凹陷,鬓角略微染了点白霜。八年前,他以为二十三岁的男人应该有三十多了:毕竟他长着一张黝黑粗犷的脸。而如今,他倒是真的三十岁了。

“爸爸……跟你说了好多次了,离他远一点。”白皙的指尖温柔地滑过男人的脸颊,他的神色有些过于亲昵了,温柔也有些不大对劲。举动间没有一点对于父亲该有的敬畏,反倒更像是对爱人的贪恋。

伤口上的纱布挡住了他的手,于是他面上的表情在瞬息间如同活字印刷版重组构建,西伯利亚的冬季风骤然席卷了盛夏的平原一般。

蜂蜜灌溉的眸子忽然像是被冰封住了。他起身,轻轻地、轻轻地在那片白色的纱布上印下一吻。

“爸爸,怎么办……我想把你锁起来了呀。”

说过太多次了,离刘成远一点,不要再跟他往来了。爸爸,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他这样一个老鼠似的东西,迟早会把你染的脏兮兮的,然后带着你一起在垃圾场里流浪,野狗也敢来欺负你们。这时候,你让我去哪里寻你呢?

低头伏在男人的胸口,鼓鼓囊囊的肌肉撑起了素白的病号服。他掌心下是男人厚实的胸膛,心脏在里面有力地跳动。直至这一刻,他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男人被他抓在掌心了。

铃声在静谧的病房里突兀地响起。季无忧快步走出了病房,接起电话,在走廊处站好,目光牢牢地锁定着里面躺着的男人。

“人找到了?”瞳孔中暴戾的情绪稍稍平复,季无忧压低了声音,握住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不断说着话,半晌,那边才停下,似乎是在等他下决断。

他在男人鬓角发现了几根白头发。上了年纪的人总会有白头发的,这和人总会变老是一个道理。可是,男人才三十岁,正值壮年。他住进男人家里没多久,就发现了他的细心谨慎。于是给他放钱的频率不得不压到最低,尽量放的让男人察觉不到。他以为他是在变相地养男人——他忘了,一个没有多少积蓄的成年男人要养活一个孩子需要花多少钱。

更别说陈长明还常常接济刘成,时不时的还要给领居独身的老人们送些吃的。

他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

“瞎了眼的东西……”轻声咒骂了一句,舌尖抵了抵上颚,季无忧抬手扭动病房的门把手,一字一顿道,“不用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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