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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篇】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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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夜里与赵清纠缠于床榻之上,白日则独自居于书房里,只除了能偶尔进门端茶送水的正君,再无人知他在房里做些甚么。

赶不及月底,便有人乘着沉沉夜色而来,伏跪在朝璧脚下,哀声泣鸣。

“皇后殿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请平江侯一见!”

朝璧坐在书房桌后,手上研磨动作不停,仿佛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闻言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李总管白着一张脸,朝着朝璧的方向不断磕头,过了不久,额上便留下一抹血痕,血迹凝干在地板缝隙里。

“求殿下念在往日情分上,去见一见娘娘吧……”

朝璧撩起袖子放下笔,才缓缓说道:“本殿和皇后娘娘,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何谈甚么往日情分,公公可不要胡说。”

“殿下!”李总管面朝地,头抵在地板上,他额头一片冷硬,心里却如火烧。

他低声道:“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尚在宫里的束妃娘娘和越美人想想。宫里几十年日子,虽说大同小异,大多都望得见头,但能多活一日,还是多活一日的好。”

只听上方静了一瞬,接着各样东西便狂风暴雨的摔落下来,砸了李总管满头满脸。李总管只一声不吭地受着,不敢移动分毫。

“好!好!主子与奴才,原来都是一丘之貉!”朝璧冷笑着,“好,他让我进宫,我便进宫去,看看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趁夜进宫,一进长春宫,侍人们便通通退下。

殿里只留下皇后的心腹李总管,面白无须,成年累月一副死人脸,跟着皇后进宫至今也有十二年了。

“三殿下,皇后殿下和九殿下都在里面。”

李总管敛眉道。

朝璧直接擦身而过,径直朝里间走去。

正值深秋,窗外连绵秋雨,夜里就会生出些寒气。

皇后身子骨虚,受不了寒,长春宫便已早早烧起了地龙。

宫内热气袭来,熏在朝璧脸上。

他看着松散披着长袍,侧躺在屏风前的美人塌上的一道袅袅绰绰的身影。

那人一听见脚步声便立时回头望来,长眉入鬓,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端的是一张风流薄情相。

然而那人却仓促起身,不待朝璧近前,赵先瑜便已握住朝璧长袍一角。

他定定望着朝璧,目光深深落在朝璧脸上,却似乎哪里漂浮不定,面庞显出一丝彷徨脆弱。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同往日般,赵先瑜拉起朝璧的手,神色自如,眼尾含情。

“璧儿,跃儿今天会叫父后了。”

他有些动容地说。

“你知道么,跃儿手掌又长大一些,会抓糖吃了——我记得他刚出生时手只有花生米大,我看着他就担心,他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像你小时候那样,我……”

朝璧面无表情的听着,任赵先瑜抓着他的手,表情动容的讲述。

他却如局外人般,丝毫没有沉浸在情景里,五官并无一丝软和。

赵先瑜便怔怔的望着他,不知何时止了声。

“璧儿,你怎么不说话?”

“璧儿……”赵先瑜慌忙用两手抓住朝璧各一边的袖子,终于开始解释:“你听我说,事情并不全是你所想的那样,”他的眼中冒出泪光,眼底晶莹一片。

“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朝璧一把甩开他。

赵先瑜踉跄几步,后退着泪眼凝目。

“你的不得已,便是从一开始就利用我。包括怀上跃儿,也是你早早算好时间,你明知我从小就立志带兵打仗,却把我困在京都一年,好让我错失那状御令。”

“你的不得已,”朝璧眼底漫红,牙关紧咬,喉咙泛出一丝血的腥气:“便是让你所爱的人失去一切。”

他带着恨怒,忽的咬牙切齿一笑:“也或者,根本就是我搞错了,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不是的!”

赵先瑜不顾狼狈的步步膝行靠近朝璧,他仰起脸,望着朝璧,他的璧儿:“跃儿是我心甘情愿为你生的……你不知我盼他盼了多久!自他出现在这世上,就像给我安了一根定海针,我满心欢喜,只希望他无忧无虑余生能够平安喜乐!不愿他有任何灾愁……”

他泪盈于睫,脱力般依在朝璧腿边,喃喃道。

“而你,璧儿,你不会知道——这世上只你对我最重要……若没了你,人生几十年,我也不过行尸走肉般,活着如也同死了。”

赵先瑜怅惘着说道:“只是这世上,单凭人力能做到的事,实在太少了……要为家族的未来考虑,要为大周朝的天下考虑,能独独为自己考虑的,却几乎没有。”

朝璧闻言,深深闭上了眼。

他撩开下袍,就此跪在塌前。

眼见着赵先瑜脸色渐渐苍白。

“儿臣参见父后。”

赵先瑜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衣袖被拧得褶皱不堪,尖利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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