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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篇【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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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两月,新旧更迭,原来府中人人都知侯爷身边有个新得宠的小侍云眉,个个鼓足了劲去讨好他,以期能在侯爷跟前博得半句好话。

然而不过半月,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位云眉小侍也因犯了错,突然消失在府中。

反倒是掉了孩子,地位一落千丈的玉小君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眼中,被从禁院放出来后,一反往日骄奢之态,身边只留了两个近身伺候的人,也不邀宠,更不再和元小君对着干。

反倒叫人特地收拾出一间房用作佛堂,每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那间佛堂里,对比起从前张扬放肆,如今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一般。

豫青院里,提起玉侧君这事,映彩不由觉得晦气,朝地上哕了一下,俏脸一板,对赵力提眉瞪眼:“说什么呐!提他干嘛,晦不晦气!”

赵力灰布衣衫,身量矮小,面孔灰扑扑的清秀,想起映彩在脾气不善的玉侧君那儿待过一段日子,一返过神来明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对着映彩点头弯腰,挨得近边连声道不是。

“哎呦错了错了,是我嘴贱不对,只要映彩姐姐高兴,只管罚赵力就是。”

“又不是你的错,我罚你干什么?”映彩又瞪了他一眼,朝后退一步,用手捂住鼻子。

“我说你这身上什么味道啊,又臭又难闻,快离我远点,我还要进去给主子端药呢,连累得我也被主子嫌弃!”

赵力脸皱成一团,那不也是天天收拾那些烂药材,映彩不耐烦听下去,屋里有人唤她,她就随意摆摆手示意赵力尽快离开,“你先走吧,主子叫我呢。”

赵力张了张嘴,只能咽下憋剩下的满腔话,郁郁的离开。

映彩进屋后,见到主子坐在临窗边看着书。

另一个人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和主子面容有几分相似,衣衫颜色是素淡的青绿色,也靠到大开的窗前,面容素净,长发披在身后,不知在看什么。

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映彩才端起来,靠在窗边的人忽然问了她一声:“你们在说玉侧君么,他现在身体很不好,难道还是因为上次的缘故吗。”

映彩惊诧过后,就跪在地上,用讨巧的语气向上面的人回话。

映彩回道:“是的......那时候孩子掉了没多久,人就疯了。起先躺在床上死尸一般不会说话不会叫人,连饭也不会吃,白天夜里都没点正常反应,夜里一睡觉就做噩梦,冷汗涔涔,大声惊叫着喊人把灯全部点起,他则抱着被子喃喃自语,宛若梦呓。

时日久了,白天也开始尖叫折腾,撕衣服砸东西,哈哈大笑,还疯疯癫癫的握着刀戳自己肚子,被侍女侥幸拦下,绑在床上叫来大夫,灌了些屏神静气的药才好了些.....所以难免留下些后遗症。.”

迎元青抚着肚子,听得很不适,示意弟弟元雀叫人出去。

迎家兄弟性情不同,他性子淡弱,不常关心别人家的事。并且现如今心里又多了肚子里的一个,迎元青更抽不出心力去管别人如何。

他是个清楚人,前半生命途多舛,与弟弟元雀相依为命的存活至今,更叫他明白人与人活着便总是不相似,命是天注定,一生下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境遇天差地别更是常有之事,有人嗷嗷待哺就要面临饿死的困境,然而却有人一伸手便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他和弟弟,只不过是很不幸的,沦为了两者之间四不像的产物。

一对漂亮可爱的兄弟花,家道中落后被卖到青楼,亲眼看到美满无忧的富足生活离自己远去,痛苦和屈辱只是随之而来的生活的常态。

元青只在某一瞬为如他这样的人感到难过,但也只是那一瞬而已。

府中这几日风起云涌,苑京安插在府中的细作被严刑拷打,交代出其余同党以及一些事情。

而自从上次狩猎回来,正君赵清回来,就断断续续的病了起来。

府中大事暂时由雀小君迎元雀主管,至于如何处理北主的云眉,雀小君的意思是,既然玉小君是被云眉陷害,不如就让当事的主人公去决定云眉的结局。

反正欺下瞒上背叛侯爷已经是个死局,区别只在于如何死而已。

群玉果然不是个吃斋念佛的料,也不怕人诟病,他对云眉的处置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既然云眉是要死的,他就给他喂下毒药,差人送给如今被囚在府里的表哥,当作一份轻贱的薄礼。

得知事情时,元雀正慢慢沏茶,今年的泗州城新敬上来的茶叶,嫩香扑鼻,看茶色也不错,侯爷应该会喜欢。

对面正坐着愁眉不展的哥哥,元青刚听完侍女说的一些话,胃里感到不舒服。

元雀放下茶杯,侍女便把剩下的器具收拾下去。

他闭目凝神,他现在是越来越能静得下心。

弟弟不说话,元青却不得不说,迟疑了几下,还是问道:“小雀,非要下手如此狠么?好歹……好歹云眉也曾与你我交好过……”

元雀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笑的作为兄长的元青自己反而有点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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