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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番外(上)、齐人之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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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俭上一刻还被往事牵动心肠,不忍再责骂他,此际又是十足的无语了,心道:你有什么委屈好受?打人骂人受委屈的还是你了?

然而萧潋深谙宫斗之道,又抢在他前头开口:“当年贤妃姐姐之事,陛下也是这般冤枉臣妾,大抵在陛下心中,臣妾一直便是个心如蛇蝎之人,宫中都说臣妾并非贵族之子,不如名门子女品性高华……也罢,陛下贵为天子,日理万机,怎么会体察臣妾无辜与否……”

“贵妃,你……唉!”梁俭有时不愿来春山宫,最怕便是碰上这档子破事。上回萧潋与静妃拌嘴,他两面不是人好久。终于,他又不知第几次向萧潋服软,道:“算了,爱妃们先回去吧,朕有事要单独与贵妃说。兰妃与陈贵人,朕会为你们……”

他原想说“主持公道”,话到嘴边又变了,化作一句和稀泥般的“朕会命内务省多添你们这一月的月俸”。

片刻后众妃屏退,四下沉静,梁俭仍是心烦,径自一拂衣摆坐下,余光见萧潋委委屈屈地在边上站着,细弯弯两道柳眉绞得紧紧,美目泛泪、朱唇紧咬,心中气不知觉又消了大半。他心下无奈,便先斟了盏茶自饮,声线低而缓,试图与贵妃说理:“你好端端的罚人家作什么?你还那般揭兰妃伤口,从前你未当贵妃时静妃取笑你门第不高,你不也是来向朕哭哭啼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萧潋原以为他屏退旁人是不好当众哄宠自己,没成想陛下又在“谆谆善诱”地说教,又气又委屈,当下便抬起头来,大声辩解:“兰妃、兰妃也便罢了,可臣妾不管,那贵人就是学臣妾,学人精!僭越!”

梁俭揉着眉心,只在心中不断念叨不与他一般见识,这才没又火起:“你怎么总是这般无理取闹,你穿红色,别人穿粉红色,人家和你穿两个色!再说了,你虽是众妃之首,可正红乃是正宫之色,嫔妃如何能穿正红?你平日爱穿便穿,皇后宽仁大度,朕又懒得管你罢了,你自己也僭越了皇后。”

贵妃是个懂看菜下碟的,他心知陛下此语虽似责怪,其实存着许多忍让。只可惜人善被人欺,梁俭退一寸,人家便要进一尺,贵妃微微噘着嘴,道:“从前陛下夸臣妾穿红色鲜妍明媚、赏心悦目,臣妾为了陛下开心才着红,如今陛下倒要怪罪臣妾了?”萧潋又是个工妍善媚的好手,掐准了时机,便一面莺声软语,一面软软依偎入梁俭怀中,白臂环着梁俭脖子,脸却要别过去,作出一副娇蛮之态。

“算了,朕说不过你,好赖都让你说完了……”梁俭被他顶嘴顶得无语至极,又见他这般婉转献媚,不好再教育他,只深深叹了一口气,“幸好你这样的朕宫里只有这一个,再来一个朕都不知折寿多少。”

“臣妾巴不得皇上宫里只有臣妾一个呢,”萧潋用手指点了点梁俭胸口,见梁俭不怎的怪自己了,便又撒娇扮嗔起来,“不过折寿就算啦,陛下龙体康健,要寿与天齐的。”

“只有你一个也好,省得有人来被你欺负,”梁俭低头见他娇憨可爱之态,心一下子软下去,轻轻搂过他,拍着他的背,道,“只可惜朕是天子,做不到只有你一个。唉,假如朕只是寻常闲散亲王,便只要皇后一个王妃与你这个侧妃,皇后是贤妻,你是美妾,妻妾和睦,家宅平宁……”

此言确是他肺腑之言,君王富有四海,却也不见得比寻常富家公子逍遥多少。只是梁俭实在不谙甜言蜜语之道,正和这个蜜里调油呢,又要提起另一个。不过萧潋也明白见好就收的理,再胡搅蛮缠下去却是不妥了。说说别个妃子坏话还行,皇后的坏话说不得——哼,先忍着。

于是这一次后宫众人自然也没等到天子天威降下,替大家主持公道。反而在那春山宫暖融融灯烛下,贵妃高擎葡萄酒壶,三两盏热酒下腹,几轮交杯换盏过后,天子又中了人家温柔乡陷阱,半时辰功夫便吃得酒浓,帝妃二人又从陈着酒肴的小案边滚到了床榻上。只见鸳被翻浪,金钩挽帘,贵妃薄裤初褪,正分了双腿,坐在皇帝身上忽上忽下地吞吃肉物,精泄了一轮,又换个花样颠鸾倒凤,好半夜才云收雨散了。萧潋尽兴了便枕着梁俭的臂甜甜睡去,反倒是梁俭,迷迷糊糊之中似是听闻有人在他耳畔轻语。

那声音空灵渺远,似自鸿蒙深处传来:“‘假如你只是寻常闲散亲王,便只要皇后一个王妃与贵妃这个侧妃,皇后是贤妻,贵妃是美妾,妻妾和睦,家宅平宁。’诚心所致,已达天听。许你明日心想新成一日,一日之后皆归原位。不过有舍有得,万事皆有代价……”

午夜迷蒙,梁俭纯当自己做梦而已,直到第二日初阳照面,他才觉出不对。

眼前之景已不再是春山宫中,虽仍是富丽无比,却比不上宫中天家气派。且他枕畔空空,萧潋已不见踪影。梁俭惊愕起身,眼光一滞,发现远处梳妆台前坐着另一人。此人白银色衣装,背影清瘦,梳妆台旁又是一小窗,窗外花木幽葩影影绰绰,影入室内,如云飘如鱼游,衬得眼中人一时如皎皎仙姝下世,一时又如水晶宫中静婉龙女。“王爷,您醒了?今日中秋,王府上下已打点好佳节事宜,您是于府中赏月,还是郊游山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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