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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尖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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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安把人圈在怀里,一路奔着山下疾驰而去,待下山后又跑了一阵,停在了一片空旷的地方,那里扎着七八个不小的帐子,最外面站着几个站岗巡逻的人。

“吁——”贺平安在巡逻之人面前勒住马。

“爷。”巡逻之人将手中的武器收起,向贺平安行礼,并让开一条路,允许他通过。

“蒋毅回来的时候记得让他来见我。”贺平安对他们说道。

“是!”

贺平安嗯了一声后便带着沈元秋进去了。

沈元秋被贺平安带到一个无人的帐子中,那帐中生活所需之物都有,样样俱全,帐子内亦是干净整洁,瞧得出这里经常被精心打扫。

贺平安拉着沈元秋直往那床榻走,沈元秋站定后退着,他拧着手挣开了贺平安,“你同那帮人是一起的?”

“不是,”贺平安拉下蒙在面上的黑布,他弯腰直接捞起沈元秋,朝着床榻走去,“陛下不必担心,您的同伴自有人去救。”

“那支响箭,是你发出的救人信号吗?”沈元秋被轻放在床榻边,贺平安蹲在他身前仰头看向他。

“嗯,”贺平安回答,“他们会直接把陛下的同伴护送到丹都。”

沈元秋瞧着贺平安的眼,只片刻便移开。

贺平安长变了,初见时,他是个顽劣、迷茫但又肆意的少年,那时的贺平安眼里的孤独和痛苦居多,哪怕是强硬地占有自己时,贺平安那双眼睛里仍旧只是空洞的情欲,他觉得那时的贺平安像是苦苦挣扎的行尸走肉,拼命地想要得到些他总也得不到的东西,又因总也得不到而变得偏执、不可捉摸、没有定性,犹如没有方向的落叶,随风而起,随风而逝。

然而现在,眼前的贺平安五官更为立体,眉眼间散着豪气,那双眼睛静得出奇,似是他已经成了这幅模样许久。波澜不惊,泰然自若,他似是早已找到了方向。

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沈元秋看的时候,沈元秋忍不住地想要退缩,他深深记得过去的贺平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会用自我毁灭去表达爱的人。贺平安就像一根干柴,想要给予的同时也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最后在烈火中同归于尽。

那是沈元秋从未体会过的爱,贺平安想要他的念头仿佛洪水猛兽似的要将沈元秋整个吞掉,那是一个陷阱,沈元秋生怕自己沉溺于此,贪得一时欢愉,却万劫不复。

贺平安碰到了沈元秋的手背,沈元秋心头一惊,被触到的手乍然弹开,后又觉着自己太过敏感,又将手落了回去。

“陛下的手受伤了,”贺平安指尖没入沈元秋袖中,托住他的伶仃细腕,把它翻了过来,掌心朝上,他又观察一阵,然后道,“请等一等。”

贺平安起身离去,很快便提着个不大的木箱进来了。

随着他身后跟进来的还有一人,正是黎黜,他端了盆水,放在沈元秋脚边,站在旁边等着帮忙。

“黎叔,你先出去罢。”贺平安低头开着木箱,“这里我自己可以应付。”

黎黜点着头,他小心翼翼瞧了沈元秋一眼,等沈元秋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又赶紧把目光收了起来,转身速速离开了。

沈元秋并不认为自己的伤有多严重,那不过是被马儿拖拽到地上时擦出来的一些小伤罢了,就算放着不管,过些时日也就恢复了。

贺平安现在却煞有其事地细细清理着伤口上的脏污,拿着温水沾湿的帕子一点点轻轻擦拭着。

沈元秋只看得到他的发顶,脑袋遮住了沈元秋看向伤口的视线,反而让掌心的轻微触觉变得格外清晰。

他的指尖被贺平安用着些浅劲儿捏合着,将他掌心摊开,温热湿润的帕子一触一收,细小的尘粒被清走,沈元秋觉得掌心发凉,指尖发烫。

待到贺平安略微松开,重新沾水时,沈元秋便又想抽回手,贺平安立刻捏紧了他的指尖,把手掌又拽了回来。

“上药而已,陛下怕什么?”贺平安说得极为坦荡,没有半分狎昵之意。

如此一来,倒是沈元秋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之心。

“擦伤罢了,无需这般费心。”沈元秋找着话回应道。

“陛下贵为天子,擦伤亦是大事,”贺平安将帕子扭头丢进盆中,从木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在沈元秋伤口上撒了薄薄一层。

他上着药,却忽然抬了头,沈元秋来不及躲闪,被对方的视线抓个正着,他便像个经验不多的小贼似的有些窘迫,被盯得说不出话。

贺平安并未调侃他,而是低下头继续上药。

掌心的药上好之后,贺平安抓着沈元秋的细腕,指尖夹着宽袖像上撩开,沈元秋的手臂被剥了出来,贺平安便左右转着看了看他手臂上是否有伤。

沈元秋手臂上并无刺痛,他觉得约莫是没有伤口,不过靠近肩头处略有些痒,让他禁不住想要伸手上去挠上一挠,尤其是在贺平安扯动着衣服时不时蹭过那里时,更是叫沈元秋难耐不已。

贺平安的视线沿着沈元秋的手臂看了又看,他的眼睛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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