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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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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这儿浪费什么时间。他抓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冷漠地回了一句“那你等会的”,而后挂了电话,起身离开浴缸。

发梢滴着水,身上也没擦,渊明辉仅是裹上了纯棉浴袍,在冬春交际失去暖气照拂的北方城市,从浴室走到房门口这段不过二十余步的工夫,完全是一种酷刑。他咬牙切齿,不光是因为寒冷,更多的还是在“问候”那个害他遭罪的没眼力见骑手。

来到房门口,渊明辉向外推开一个十几厘米的缝隙,伸出手臂,对门外的人说:“给我吧。辛苦你了。”

外面的人没直接给东西:他询问门里人的姓氏和手机尾号,核对了用户信息,才把装着商品的口袋放在渊明辉的手上。

“谢谢您打赏的红包。还有——”可是,外面的骑手却没有松手,他还拽着口袋的提手,轻声地问道,“您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神经病啊,渊明辉想。他敷衍回说:“没有。”

“可是我敲了很久的门,您都没有回应。”骑手的声音很小,隔着门,看不见人,关切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暧昧,“您确定不需要帮助?”

这人的脑子在想什么,以为自己在拍刑侦剧吗?渊明辉哭笑不得,他做不到嘲笑对方的善良,也无法接受这份脑补过度的好意,最后只得如实答道:“我刚才在洗澡,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数冒犯,毕竟渊明辉喜欢男人,而他此时只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连内裤都没穿……当然,被陌生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是否感到羞耻与性取向没有太大关系,只跟这个人的脸皮薄厚有关。渊明辉的脸皮是有弹性的,根据TPO原则可随时改变薄厚。比如此时,门外这个萍水相逢的骑手刻意透过门缝窥伺门里的状况,渊明辉虽不至于恼羞成怒,但是因为羞臊而责怪对方冒失还是不过分的。

然而,在看到对方的面容后,渊明辉没有羞恼,唯有震惊:“是你?”

对方闻声一脸茫然,他还没有想明白这声“是你”是在感慨些什么,却在意识到渊明辉衣着片缕后忙不迭地松了手,慌乱地躲回到门后。

一个多星期前见过的人,正常情况下没有道理还记得对方的长相,更何况还只是一晌贪欢、各取所需的关系。渊明辉懊恼不已,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装了一壶刚刚烧沸的水,烫红了他的脸和脖子,臊得他捏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沙沙沙”的响动,比脑子里还吵。

“对不起……”门外一声很茫然的道歉,透露着声音主人的无辜。

渊明辉进退维谷,不知怎么向门外的人解释“为什么我还记得你的长相”。肯定不能实话实说,诸如“我刚才看着你自慰来着,还失败了”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解释,更像是饥渴的邀请——尽管半小时前的渊明辉真的渴望这个名为“小彩”的男妓能走出屏幕,将他的空虚填满。

门外响起热情洋溢的提示语音,是外卖骑手除了派送费到账之外最爱听到的一种声响:有新的外卖订单可以接收。而后,渊明辉听到了“抢单成功”的提示音,还有小彩匆忙说出的“先生我先走了,祝您周末愉快”的道别。

“等一下!”

小彩应声站住,转过身便看到穿着浴袍、站在自家门口的渊明辉——他眼中看到的不是邋遢,而是不知所以的性感。所以他避开了视线,垂眸盯着地面:“您还有什么需要?”

这不过是一句服务行业从业者常用的话语,无关敷衍或是殷勤,说多了的人不会将这句话作为感情寄托,听惯的人更不会以此来鉴定对方的业务水平。渊明辉好似着了魔,尽管他不满小彩略显草率的态度,却又靠这句话得到了些许的满足,甚至渴望更多。于是,他盯着小彩的裆部,说得极度轻浮:“我需要你的老二。”

小彩当然有生气的理由,不论是因为被性骚扰,还是因为被轻视。可是,他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又何来动怒的底气?其实,装傻糊弄过去也可以,毕竟这里不是Rainbow,他也不是穿着女装提供性服务的“小彩”。万一对方不是认出了他,而是在撒酒疯呢?

“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单要送。”可是小彩不敢赌这个“万一”,不论对方是哪方面的客人,他都不应该得罪,“天气冷,您快点回屋吧。”

小彩的脚步比他的话音还快,渊明辉的傲慢比他的理智还急:“推了单,我买你!”

疯了吧,这个人,小彩想。他牙关紧咬,把咒骂全都碾碎在嘴里。渊明辉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大庭广众的,我这是在撒什么癔症!他嗽了嗽嗓子,尴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今晚陪我,损失的工钱我补给你。”

那不还是“嫖”吗?小彩嗤笑,转身走向渊明辉——步伐很大,撇着外八,若不是肩平背直,那姿态真的是与流氓地痞无异。他眼神轻蔑,语气却始终带着敬意:“先生,现在‘送外卖’是我的工作。工作之外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不知是因为过低的温度,还是因为小彩过冷的目光,渊明辉打了个寒颤,人也瞬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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