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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弟和学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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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个所以然,就当他忽然抱上了大腿,他们的期末有救了。

同样的,他有时上课会忽然走神,眼睛盯着课件,但脑子是放空的,他总会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一幕幕,在图书馆,在操场,或者别的什么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就比如有回在图书馆,他们占的桌子正对着空调口,来自上方的热气吹得人昏昏欲睡,他手上的书早就被当成枕头搁在脸和桌子之间,他趴在桌上举着手机划拉屏幕,一条条刷过各式各样的新闻。窗户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越过他的学长,他看见不远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桌上形成一片亮斑,他想象他坐在那张没人的桌子旁,阳光为他镀上金色的轮廓。

他放下手机转过头,换成下巴磕在桌上,注视着他的学长。他仍然在完成他的课题,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的视线,只有不断响起的,笔记本键盘的敲击声,跟他平时玩游戏的机械键盘截然不同,在这一刻甚至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他的学长坐得笔直,就像他在弹琴时那样,大概手也是的吧,他说过想象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那样才能保证姿势优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地吻上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一张桌子而已,很近,很近。

这些都是发生过的,在大脑里重演一遍当时的所见所想,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只要时间允许,这些画面每天都在发生,倒不如说他强烈期待着有一天他的学长会弹琴给他听,以至于那些发生过的显得没有那么珍贵。

至于为什么不主动,他坚持认为提出这样的要求显得自己像个任性的小孩,以及,其实他没有那么笃定。

那之后他跟舍友闲聊聊到恋爱相关的话题,他随口提了几句他和他的学长的故事,并且巧妙的带过了实际对象,他自顾自地说了半天他的故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的舍友早没了声。

等他说完看向隔壁时才发现他的舍友一脸见鬼似地看着他,表情里还带着一点嫌弃,如果下一秒翻一个白眼也一点不奇怪。

你这不是在谈恋爱我把课桌吃了,嫉妒死我了,他的舍友又夸张地半开玩笑地说,不过说真的,想听她弹琴就直接说呗,照你这说法她对你也有意思,不至于拒绝你。

这段恋爱指导一样的聊天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舍友在他晚归或者没课的时候跑出宿舍时意味深长的表情,如果还有别的朋友在场,那他顺便还可以收获额外几份混合在一起的起哄。

还好他的舍友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对于他的恋情,过了头几天的新鲜劲也懒得再管,偶尔想起来了也只是回宿舍的时候少带一份夜宵,和一句,有对象的没得吃。

他也乐得被这没说,就像他和他的学长真的在谈恋爱一样。

这又是一个新的议题,友情或者爱情在某些时侯对于一段关系而言,本来就是很微妙的形容词,它们都是抽象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但又可以让人感到快乐无比的东西,包含着欣赏,喜爱和占有欲;一旦踏进了友情和爱情的交界点,越是想要探讨它们的区别就越是难以分辨。

在这时候一句肯定的话总是胜过万千行动,他很愿意他的学长跟他一样也喜欢着对方,但就是因为少了一句正式的,明确的回应,他才没办法把心里那个百分数改成百分之百,他想也许他们都需要时间,来确定这个数字,或者思考怎么把这份心意合适地表达出来。不是有句古话说过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于是这段没头没尾的纠结暂时被搁置在一边,另一个原因是临近期末,不知不觉就忙碌起来,他和他的学长的时间基本也错开了,食堂、图书馆、操场,都不再是他们常去的地方。

至少不再是他们一起常去的地方。

其实他本人还好,只是考前几周恶补一整个学期的知识而已,真正忙的是他的学长,除了期末考还有实习之类的事要忙。

他们暂时性地都回归自己的生活,各忙各的,既不会刻意等谁下课,也没有一起去哪里散步,偶尔闲下来打开社交软件,连聊天记录都停留在五天前。他对着聊天窗口发呆,直到屏幕暗下去也不知道要发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怎么动都不动一下。”

他的舍友不知从哪儿翻出一罐薯片拿在手里,薯片罐正贴着他的手臂。

“吓死我了…你干嘛不复习啊,后天是考数学吧?”

“bingo!顺带一提你的生日也是在后天,上天不一定会给你准备礼物,但考试与你同在。”

他幸灾乐祸地又说了几句,然后挪回去继续解决桌上对着的复习题。

所以我才讨厌过生日,每次都在期末考前后。

不过说到底生日和期末考撞在一起对他来讲没什么大影响,抱怨也只是走个形式———反正他早就过了要邀请朋友来参加生日派对的年龄,更不会因为这事觉得自己倒霉———初中以后哪年生日不是随便过,唯一有影响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又加了一,而现在他即将迈入二十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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