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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完结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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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甚至将皇长孙直接留在长宁宫中养育。

凌棣之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也是爱不释手。他继承了他母亲的长相,容颜娇憨漂亮,雪团似的童子笑起来眉目竟有几分似凌棣之。等到他会走动时,性子也愈见灵动可爱,常抱着高佑年的腿,黏糊糊的撒娇做嗲。

许是长宁宫内药谷之人新制的大药对了高佑年的病症,也许是这个孩子带给高佑年的几分安慰。高佑年的情况已眼见好转,原本宫中都已暗暗筹备丧仪之事,也越开始拖缓。而凌嫔却因再次有妊,哭求太子想见那个乳名为镇儿的长子一面。

高佑年自是并无不可,凌棣之亲自将那个孩子送到东宫,他也是怀带愧疚,为了高佑年的一点念想,令人母子分离。只是没想过那个还亲在他面颊,问他何事来接自己的小童,悄无声息的噎死在了他母亲怀里。

太子亲自跪在长宁宫外请罪,他自幼衣食住行皆是防备严密,因为高佑年体弱,对他体质更是精心调养,习武强身花费的功夫还在习文之上,大婚后他女色虽不放荡,但也并不节制,除了这个死去的长子,还有四五个陆陆续续出生的嫡庶子女。尽管他脸上也带着些哀伤的悔意,可这个打击对高佑年而言,造成的反应还在太子表露的哀戚之上。

高佑年又只能病在床上,这次发热更是来势汹汹,他养的那些道医不断斟酌药量,只求他醒了再做定夺。凌棣之目光空洞,却也强撑着为高佑年擦拭身体降热。并在高佑年无意识喃喃呼痛时,给予轻声安慰。

“母后英明一世……只是论其狠辣,她终究要差上一线。”高佑年放在凌棣之胳膊上的手与其是抓握,却并无多少力气的轻触:“乱吧…乱吧………野心这种东西,生出来,便掐不死了。”

“太子他……”凌棣之脸上错愕,带着些晦暗的恍惚。

“生在皇家,够狠,才能活,只是他看错了他的对手。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只是可怜他来人世一遭,又与大局何干。”

高佑年病情稍缓,朝堂上愈发气氛诡谲,只是他下步所为,却也引得动荡,是因他给了凌棣之正式的封号,虽是按凌棣之在凌家族谱上的名姓。凌家三房的嗣子成了宫中的贵妃。

凌棣之和他的关系早已是其实是人尽皆知的秘闻。但这样直接放置在台面,高佑年彰显了出乎意料的强势,在首辅求见,劝他收回成命时,他却直接反问首辅他如今还能熬上几日。

那些怒斥凌棣之奴颜媚骨以色侍君祸乱宫闱的奏折,当着几位阁老的面一本本烧去,帝王枯瘦到仿佛随时都能了断气息的模样,更令他们不敢再进行满嘴大义的劝谏,不然君父被臣子谏死。他们又能捞得何等声名。左不过开了个男子为妃的先例。

凌棣之知道那些嘲骂讥讽,与凌承望相见时,才知宫外早便流传高佑年有意直接立下太孙。还有意过继为嗣孙,毕竟太子只是先帝的儿子,今上的侄子。哪有为自己供奉香火的嗣孙来的亲密。

他才明白高佑年眼中浓郁的失望,对太子的失望。无论太子是野心太过还仅仅是无能。都令高佑年无法托付一些事情。才会强硬的在死前为他订好名分。

封妃大典很是清冷,他算是高佑年仅有的一个后妃,高佑年在史书上怕是名声也堪称荒唐吧,一个没有立后选秀的帝王。后宫只是空置的虚名。只有太子生母张太后和一些太妃观礼。太皇太后却也因病重未至。

而高佑年斜身在椅上强撑着露出微笑,看凌棣之接下册封后。才又昏沉过去。

凌棣之早已知晓高佑年寿限将至,高佑年也受足了苦,所以高佑年在弥留之际,他只紧紧半跪着握住高佑年的手,高佑年久不理朝政,他身后之事也早已安排完全,他看一眼太皇太后,虽说他呼吸都隐约艰难,还是露出一抹释然:“母后……来世你我,就莫作亲眷了吧。”

而后便是对太子,高佑年一手养大的孩子,只是如今却已看不透:“朕要去见你父皇了……朕对太子你,已是仁至义尽,无愧于心了……”

这话说的隐有诛心之义,仁至义尽,分明是失望到极点。又不得已而为之。

他说罢便没了力气,只能用一种近乎眷恋的目光凝望着凌棣之,凌棣之凑在他耳边温柔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你终于不用再痛了,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们自己的家去……你上次尝到的杏儿酒,我只带了一坛,剩下还埋在我们家中酒窖里。这次我不拦你醉一醉了——佑年。”

凌棣之入京时,其实还绕到了他们当年的旧地,几乎都要被两人遗忘的地方。道观内却并未荒废,反倒有清虚宫的两个道士继续守在观中,延医施药,一如既往。只是相貌寻常了些。

一切也皆都和旧时不同,他徘徊其中,却突然想起他和高佑年亲手酿造的酒,就藏在后山的梅林里。挖出后果然还在原处,只是数年沉酿,哪怕原料寻常也历久弥香。

他曾和高佑年大醉而笑,翻云覆雨间灵肉合一水乳交融,说不尽的快活滋味因酒而生。但情念却不知何起,潜滋暗长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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