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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不能见不能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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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痛苦之色,而那被挖掉眼睛的眼窝处空空,流出的殷红血液淌满了他半张脸,他拿出怀中随手放着的黑色束带,匆匆将左眼处包了起来。

盈盈会不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觉得他难看也没有关系。

汤谷掌门想要交换他的月轮,他没有答应。

他怕疼。

但是如今,他更怕,盈盈会死。

左眼被挖出后,很快化作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光球又化作点点星尘,最后变成一个月牙的形状。

第二枚月轮。

悬浮在月清源手心的月轮,似乎是感受到了祭月铃的召唤,缓缓飞到了祭月铃身侧,待它融入祭月铃中,一道圣洁柔和的光芒自上方而下,笼罩住了聆音的身体。

随着光芒出现,她身体表面浅显的伤口渐渐愈合,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微弱。

月清源又听到男子的叹息声。

不够,月轮还是,太少了。浅显的伤口虽然都愈合了,但左肩上的重伤,还有几块削去血肉的地方,仍是血淋淋的一片,甚至右手掌上,还能瞧见里头的白骨。

她会有危险么?月清源追问。

性命无虞。男子肯定后又缓缓道,只是她体质与常人不同,今日与那女子一战,境界修为差了诸多,她抱着死心相斗,未留余力,灵气亏损,将近枯竭,唯有阴阳交合之道可以填补。

交错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流转,黑色的束带遮去他的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半阖着,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待她醒来,你可以问问她愿不愿与你

漆黑的夜空中,雷声早已停止,黑云散去,寂月皎皎,悬挂天边。

而界桥逐渐闭合,离亭与彤樱一道匆匆进入时,连接二界的通道已经消失。大祭司已在界桥内等候,回首时看见浑身是血的彤樱,默了默,才出声呵斥。

那女子不过是炼气修为,你同她交手,竟能落得这般狼狈?

他声音冰冷,没有半点其它情绪,只是单纯的斥责。只是话语刚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道:也罢,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你,竟要与离亭联手才能将那月清源拖住,何尝不是狼狈至极。

说起自己也分外苛刻。

自月神消逝,月轮离散,我族力量便不断在流失离亭听他自贬,忍不住打断他,神眷一族受规则之力的限制也越大,若并非越过界桥而来,您与那位修士,鹿死谁手也尚未可知。

彤樱也跟着说:少主所言非虚,大祭司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更何况,少主今日拿到了月清源手中的锡杖,月轮就寄宿在里头。

离亭的视线顺着她的话落到了手中的锡杖上。

锡杖有些重,对他来说拿起并不费力,可他方才匆匆一瞥,瞥见那女子瘦弱的背影,肩膀的血肉还被削去一块,血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流到了锡杖上。

锡杖上还沾着她的血,他握着锡杖,手中也沾到一片黏涩的血渍。

只是月灯不知为何熄灭,他也没有瞧见她的模样。

但应当是先前扶桑岛上见过的那个女子,前任大祭司选定的候选人。

那般修为,还能凭一己之力能与彤樱相较,还令她负伤,那女子的心性实在非比寻常。

他无意伤她性命,但,为了月神一族,只好做出这般卑劣的行径。

也为了再次见到她。

他的手轻轻一捏,锡杖便化作粉末,失去了附着之物,月轮却未出现。

彤樱面色一变,如疯癫一般失声尖叫出声:怎么会怎么会

界桥空空荡荡,唯有彤樱的声音在回响。

许久,离亭看向脚旁锡杖化作的齑粉,苦笑一声。

或许是,命数吧。

月轮传承仪式无人可见,只是结婴大会上,有人亲眼所见月清源手中锡杖光芒大盛,星盘所指,也是月清源。

星盘不会出错。

但既是锡杖里未有月轮,那么现在,月轮应当,已在那个候选人手中了。

大祭司平静如常。

十二月轮如今只现世其二,离亭,月神一族,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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