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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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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娘娘不信?”萧沉望着她呆滞的神色胸口郁结沉闷,唇边的笑意未减丝毫却莫名地苦涩起来。

温怡卿连忙垂下眼帘轻摇了摇头干笑了两声:“什么信不信的……”

察觉到温怡卿的闪躲和慌乱萧沉也不再逼迫,他轻叹了口气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温怡卿顿了顿连忙做直了身子说起正事:“御史大人沈衍家是不是有位嫡小姐名叫沈余音?”

萧沉轻皱起眉心思索了片刻,他摇了摇头:“我似乎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怎么了?”

“我听说早些时候宫中大宴,这位沈小姐当众作画陛下赞不绝口还将画作与众画院大人一同观赏,可有此事?”

“那位京都第一才女?”萧沉看着温怡卿狡黠的笑扬眉道。

说起来这倒也算得上一件趣事,平日里婢子太监们谈笑时常常说起。

那是开春的宫宴,正巧贪官案结束了三堂会审一众贪官被连根拔除,论功绩也是刑部同大理寺哪轮得到他一个刚上任的御史,可陛下觉得脸上有光笑逐颜开一上来就对沈衍一顿抬举,大臣们面上和煦迎合恭维着,心中也不知作何想法。

刚开始还默不作声的摄政王饮了几杯酒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陛下的滔滔不绝点了沈衍的女儿请她在殿中作画,以助兴为名画一幅雪中寻梅也不算辜负陛下对沈衍的知遇之恩。此话一出也有许多人附和,一是实在不愿再听陛下和沈衍这场戏,二是先帝爱画京中贵女必学的便是作画,即便并不出彩也并无大碍,称不上为难,若是作得漂亮那也是一段佳话。

谁曾想沈余音偏偏与寻常贵女不同,她慌得连礼节都顾不上铁青着脸手忙脚乱地画出一枝墨梅,枯站了一炷香后空白着张宣纸呈了上去,硬着头皮称作是雪。

事儿到这种地步沈衍自然挂不住脸带着女儿连忙要告退,却不想陛下话头一转大笑着称沈余音妙思妙解,大张旗鼓地叫来宫廷画师一同鉴赏,画师们一脸的汗对着几乎完全空白的宣纸大呼奇画,面子是挽回了却演了场啼笑皆非的闹剧,让底下文官看足了笑话,这才女的名头也就这样传了出去。

温怡卿第一次听到这事时,只觉得周晏然真是损到家了,他一定早就知道沈余音不会作画,否则依他的性子才懒得管这事,听不下去了提前离席这种事周晏然又不是不敢做。

“你要拿她做文章?”

“虽说对沈小姐来说是无妄之灾,但至少她的家世不差还是陛下亲封的才女,丽妃是万万不敢随便动她的,”温怡卿眉眼弯弯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明日午后叫那些嘴碎的小太监传一传便好,京中贵女最重名节若是过了火只怕不好,只将话都放在陛下赞赏其的才情,太后也觉得她稳重周全是京中贵女之表率,即便沈小姐将来不进宫有了这番事也能让她嫁个更好的夫婿。”

萧沉有些诧异听了她的解释才颔首道:“娘娘心思细致。”

“我这点小心思算不得什么,在你们瞧来估计也是瞻前顾后的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吧。”

萧沉闷声不语,圈着温怡卿身子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道:“你做事这样百般周全,可会觉得我手段过于歹毒?”

温怡卿脸上笑容微凝,她垂下头去心中着急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过了许久一声轻声叹息从耳边传来。

“是萧某为难娘娘了。”萧沉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温怡卿连忙抓住萧沉的手腕,艰难地开口道:“你,你曾问我,我是谁。”

“娘娘不必勉强。”萧沉察觉到她话中的安慰之意,心中一沉。

“我不是要哄你开心,说这些话来向你示好,”温怡卿稳下心神缓缓道来,“你听后便知道我与你为何行事大为不同。”

身后的男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在颈边让温怡卿有些脸热。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太后,那自然也知道在森严的宫中想要悄无声息地取代她是不可能的。说来你或许不信,现在在你眼前的身体确为太后但内里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我,”温怡卿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正是十八岁时被查出生了大病,父母亲为了我的病花光了家底,这病我祖父也生过,没几年就去了凶险异常,即便有再好的大夫一样是拖着命必死无疑。我来的那日大夫为我用了同麻沸散一般的药打算除去病灶,只是我一睁眼便已经成了太后坠下马背,或许真的我已经死了。”

听到这萧沉的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脸上并无疑色只是满满的担忧。

“我不愿让沈小姐无故受害也是因为在我们那人不再分为三六九等无君王臣子,女子一样能顶半边天,若我如今成了太后便以权势肆意欺压她,我心中有愧且本意并非如此,这样周全是不想伤害她也是不想有一日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境地,”说到这里温怡卿声音轻哽带着不安,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同样的,真正的太后可能也是因我占了她的身体才……”

“或许有一日我这侥幸得来的天光会烟消云散,但是我如今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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