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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税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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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霓打开发票管理表,看了一下上面的数据,前期的发票到现在还有四十几万没有开,按照这样的进度,三月份都无法给那位颇有来头的客户开完发票的,苏霓本来的想法是三月底四月初开具完毕,但是二月要开票,这让她实在有点头疼。

她坐在座位上,对着EXCEL表格,开始用低低的声音给瑛姐打电话。

晚上九点,这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苏霓回到家里,到这时她真有一点心力交瘁的感觉,临近春节的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让她有时候就有一种度日如年的烦恼,只好一天天数着日历计算还有多少天放假,到了那个时候,一切总该结束了吧?

直到洗完了澡,苏霓一整天在工作中积累的情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乳白色的长板,这张骨质的板很薄,看上去就象一张厚纸板一样,但是正反两面却写满了字,周围还缭绕着彩色的花纹。上面的字写的是:麻花霞家茶华沙车牙蛇瓜斜邪芽嘉……并不成连贯意思的一些字,看起来仿佛是咒语,但其实是一张韵牌,是苏霓在文具类的物品中找到的,起初她还以为是古代的叶子牌,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韵牌。

这是下平声六麻韵,看着韵牌上这些字,苏霓不由得慨叹,古今声韵大不同啊,比如“邪”这个字按照现代读音就无法加入“麻”声韵里面去,毕竟元音不同,现代人想要依着古代的诗韵作出原汁原味的旧体诗,那可实在太耗费脑力了。

苏霓拿过韵书来看那里面优美的词组,在诗情画意中沉浸了七八分钟,思绪仍是不由自主地被白天那件事勾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的老板这样做是偷税漏税,按道理来说是违反法律的,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经营不易,虽然她不是老板也不是会计,不知道具体的利润率,不过毕竟店面收支表是由她负责做成的,每个月房租六万多,全体员工工资一般在十几万,这就占了业绩的百分之二十,还有其她零零散散固定不固定的开支,比如水电费,夏天高得吓人;桶装矿泉水费用;各种文具费用;宣传物料费用;糖果饼干费;店面用品维修费,等等等等,都是很肉疼的开支,虽然单笔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高,但是加总起来就很不得了了。

扳着手指算到这里,苏霓忽然想起来,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笔,就是给总部的材料人工费,生产运输和安装都是总部负责,这才是最大笔的成本,虽然自己不知道具体是多少。这样计算下来七七八八地扣除,连苏霓都觉得心里没底,店面到底能赚多少钱?

网络上最近经常提到的死亡税率,苏霓毕竟不是经营者也不是财务,因此不知道到底是有多严重,这个名词究竟是不是符合事实,她无法判断,但是今天那个男人威胁着要去举报,让税局严查罚款这件事,苏霓当时脑子里就涌起一个很恶意的念头:查吧查吧,把民营企业都查倒,私有制企业全都整治得倒闭掉,外企倒是基本上都守法的,那就加重税切肥肉,那样子就又是国企大一统了,全面计划经济,是不是很爽呢?如果要搞二次文革,自己可不可以想办法举报那个人呢?竟然要定制家具,这是资产阶级情调啊,自己好坏坏(*^__^*)

想到这里,苏霓有些羞愧了,觉得自己的阶级觉悟真的很不够,居然站在资本家那边说话,看来不搞一次大的运动,是无法清洗大脑了。

又过了几天,一月二十五号这天晚上,店面全体出去吃团年饭,地点是社区会所的中餐厅,还是苏霓去定的房看的套餐菜谱,房间名叫做“桃花”,很好的预兆啊,很有一种喜庆的氛围,比莲花水仙要热闹一些。

晚上六点多,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到包间里,只差老板和店长迟迟没来,到了七点多一点,她们也终于都到了,这时苏霓已经感觉肠胃里比较空,再一看大家的脸色,也都是一副忍饥挨饿的渴盼,于是瑛姐一声:“美女,麻烦上菜了!”,听在大家耳朵里简直堪称天籁。

团年菜惯例前两道菜一般都是卤水拼盘或者是白切鸡,苏霓夹了一块鸡肉蘸了调料放进嘴里,味道真不错,她尤其喜欢那用热油浇淋的姜末,油香姜香混合在一起,还加了盐的咸味,用来下饭最好不过了,苏霓觉得有两种很好的下饭调料就是:清蒸鱼的酱油汤,白切鸡的油爆姜。

苏霓念头一转,想一想只是一顿饭吃得稍微晚了一些,自己就这样渴望,仿佛这时这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是一顿两顿吃不到饭,或者是长年累月地食品短缺,那么人得饥渴成什么样子?对于食物该是怎样的极度渴求?

餐桌边围坐的人之中有一个生面孔,这是新入职的雅萍,大概四十几岁年纪,微微有点发胖,脸上有一点斑,苏霓知道她是跟随了瑛姐十几年的老人了,瑛姐把她招回来是要作内务主管的,过年后就来上班,毕竟新一年业务量要扩大,只自己一个内务是不够的。

对于这样一个空降领导,苏霓倒是没什么想法,她反而还觉得挺高兴的,毕竟自己一个人做内务工作是很忙的,苏霓从前做的基本上是比较单纯的数据工作和工厂内部的项目推进,但是到了门店,很多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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