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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囧囧日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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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疼惜,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真的很让人心疼,从她记事的年纪起,就没有走出个这个院子,辛家又是小户人家,比不得富商之家能够有一个比较大的花园给女眷们消闲解闷,因此辛月仪从小就局促在这巴掌大的一方天地里,看那几本《女诫》、《女论语》,打小儿就给洗脑,说实话那里面的句子梅香简直是不忍心读,如果不是为了认识繁体字,她才懒得看那些东西呢。

辛月仪现在所过的日子和未来的前景,梅香只要想一想就有一种憋闷到要发疯的冲动,如果不是有一个随身空间能够让自己偶尔透一口气,年纪稍大一些后还能够上街采买一些东西,她简直郁闷到要吐血而亡重新投胎,这种生活真的是要将人从小驯化才可以,如果是一个原本自由的成年人突然之间被关进这样的地方,不疯狂才怪。

再看看辛月仪的家庭,父亲整天拉长了脸不是申斥就是教训,周氏虽然也算是慈母了,然而“嫁夫从夫”,丈夫是这样一个人,她娘家没有很硬的根底,就只好也随了过去,见了女儿的面也不过是说些三从四德之类,倒是哥哥辛彦为人比较灵活,有时候就和妹妹说一些书中的或外面的趣事,不过如今姑娘年纪渐长,连见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开始害羞起来,见了面没说两句话就捂住了通红的脸,颤颤巍巍地往自己房里迈小碎步快步走,整天只知道坐在房中绣自己的嫁妆,因此辛月仪的性格就被教养成畏畏缩缩忐忐忑忑,随时好像惊弓之鸟一样,看着她这个样子,梅香真为她出嫁后的生活担忧。

与父亲同桌吃早饭对于辛月仪来讲也是一种折磨,她们小门小户不比贾府,就不讲一家人女男也分开吃饭了,于是在父亲那严厉的目光下吃粥喝汤,在辛月仪来看简直是一种酷刑,偏偏这家的规矩又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本来这条礼仪规则也没什么,梅香自己吃饭的时候也不喜欢说话,因为她没有那么高的技能,一条舌头又能搅拌食物又能灵活发言,梅香不是个擅长一心二用的人,她的大脑有点一条线,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很难做到多头任务并进,要她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不是饭菜呛到喉咙里,就是咬到舌头,因此她吃饭的时候一般也是不说话的——不过在辛家的早晚餐桌上,因为辛正一般都在场,这种安静就显得气氛格外压抑,梅香很担心长此以往精神紧张,辛月仪早晚要得胃病。

好不容易请安和早餐的剃头刀挨过了,辛月仪回到自己房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窗前继续绣花。

梅香刷锅洗碗之后又出去采买了些菜蔬用品,回来向奶奶周氏报了账,周氏看了她买来的东西又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价钱,很实在很良心了。虽然是禁闭在内宅,然而周氏作为当家主母也不是完全不晓得外面的情况,尤其是市场物价,有时候去亲友家里串串门子,内眷们也会议论一些时政的,比如今天菜价多少钱一斤,又或者如今伏天了,鸡都不怎么下蛋,因此那鸡蛋的行情就涨了起来。

有时候周氏回来后,与丈夫儿子念叨家计,辛彦十几岁的时候年轻气盛,说了一句:“母亲,您怎么整天只想这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情?”

然而不等辛正训斥一番“民以食为天”,周氏就很高傲地说:“你晓得什么?就连京城的锦衣卫每天给皇上上报的奏章里面都要说一说当天青菜豆腐多少钱呢,看把你给能的,倒是看不起这粮菜肉蛋的价格了,你比皇上还厉害?”

见母亲抬出皇帝来,辛彦立刻就不说话了,望向母亲的目光中带了些惊诧与讶异,他并不是认同母亲的话,皇帝确实过问市场上重要商品的价格,然而皇帝与母亲的最大不同就在于,皇上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菜价,而母亲——甚至绝大部分内宅的妇人,眼睛里只能盯着胭脂水粉针线食品,这一次没想到母亲居然连锦衣卫的事情都知道,倒也算得上有见识了,令人刮目相看。

周氏看着眼前垂首站立的梅香,确实是一个很忠心的奴婢,这么多年来做事勤勤恳恳,虽然已经来到辛家十年,算是有了些资历的人了,却仿佛把每一天都当作进入主人家门的第一天来过,十分的谨慎勤勉,不但从来没有偷懒耍滑的事情,采买东西也十分放心,从来不从里面赚钱,这干净程度堪比天下闻名的海瑞,简直是个奇葩。

事实上周氏虽然不读书,却也晓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班奴仆们替主人奔忙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够过好一点?虽然忠奴义仆如同忠臣烈妇一样见天儿地宣传,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人归根结底还是要考虑自身利害关系的,连那本传抄天下的《金瓶梅》里面——这虽然是辛家的禁书,然而周氏在娘家听到大妗子说起——书里面玳安讲起亡故的李瓶儿,他为这位六娘买东西,上缴回剩余银两,李瓶儿都说:“拿去罢,称什么。你不图落图什么来?只要替我买值着。”

固然是李瓶儿不缺钱,另外给西门庆做第六房姨太太地位尴尬,因此要收买人心,可是当家主母如果太刻薄了,手里一文钱的油水不漏,也惹得下人怨怪,主人与奴婢之间虽然主要是掌控与被掌控,其实也存在一种互动的机制。

因此这个梅香就显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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