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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萨尔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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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疼的刁钻狐狸,因此她既然是表现得这个样子,那就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所以魏夫人便也不多找麻烦,早晚问安说两句便好,吃饭也不再那么多的挑剔,有什么话让辛月仪给自己吩咐下去也就是了,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跟从了多年的邓妈妈,忠心而且十分得力,有许多事情就让她代劳了。

虽然说婆母已经十分体恤,可是辛月仪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太大好转,她常年拘束于内宅,又自幼秉承家训,尚静不尚动,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是很好,如今生了一个孩子,可谓是元气大伤,哪怕是红枣鸡汤都补不回来,因此后面虽然也有了几次身孕,却都在三四个月的时候流掉了,无论是怎样的保胎药剂都无法将胎儿保住。

到了第八年的时候,夫家终于失去了耐心,将银蝶给丈夫正式作了妾,举行仪式的那一天,前面堂上热闹得很,自己作为正室夫人也露了一下面,接受了银蝶的敬茶,然后就借口身体不好,躲回自己房中去了。

即使在后面的内宅,辛月仪也仿佛能够听到前面酒席上的热闹欢声,宾客们都在向丁郎敬酒,道是他好艳福,有这样标致的一个如夫人,夫家阖门也都是欢喜的吧,只有自己在房中搂着女儿暗自啜泣,那一刻辛月仪想起了自己读过的一句诗:“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可不就正是自己这时的写照?

辛月仪读过的诗歌长短句并不多,因为父亲辛正对于诗词一道也是极为提防的,最痛恨的就是《花间集》,风花雪月的,闺阁中看了这个,把心都看邪了,他最推崇的是杜甫的诗,那是“诗圣”,写出来的句子沉郁肃穆,忧国忧民,号称“诗史”,于是自己就记住了杜甫的这句诗,实在是太真实痛切了。

银蝶过门后起初大半年也没有动静,去年的时候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当时简直是满门欢庆,漫天的乌云都散开了,如同太阳的金光普照一般,那一阵婆母与丈夫对自己的脸色都和悦多了。

这孩子到如今一岁多了,有时候他的母亲就抱他到自己面前来“承欢膝下”,要说银蝶这是示威吧,也不能那么讲,毕竟丁家是有规矩的,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妾室哪怕是生了儿子,也要认自己做嫡母,然而每当面对银蝶的时候,辛月仪总是不由得一阵心虚。

平心而论,银蝶一直是很有分寸的,恪尽了妾室的礼数与职责,虽然已经成为正式的妾,又有了撑腰的儿子,然而对自己一直礼貌周到,从不拿大,三不五时还炖了汤水做了鞋脚送给自己,可是辛月仪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出夺人之子打压生母这样的事情来,不要说自己本来就不是那样的性子,即使自己有心,辛月仪也知道眼前的形势,银蝶是家生的奴婢,从祖母那一辈就在丁家做事,是丁家的老人儿,忠诚能干很得倚重的,根基堪称深厚,她可不是外面买来的毫无根底的人,因此纵然自己想要仿效从前听来的那些主母虐待婢妾的掌故来对待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正室夫人并不是总能够占据主动,如果是自己的兄长,此时可能就会说,“势”这个东西是非常微妙的。

这时一个肉肉的身体扑在了自己腿上,辛月仪这才收回心神,看着两手正搭在自己膝盖上的男孩,这孩子的身体真是很壮实,仿佛一个小火炉一般热乎乎的,脸蛋儿也十分红润,与自己的女儿截然相反。

辛月仪面上更加笑巍巍的,抚摸着男孩的头,说道:“好孩子,长得这样快,我都要抱不动了呢。这孩子如此聪明伶俐,长大后定然会好好孝养你的娘亲。”

银蝶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马上十分谦恭地说:“娘说哪里话,假饶儿子长成,讨的一官半职,也先向上头封赠起,那凤冠霞帔,稳稳儿先到娘哩!”

辛月仪微微一笑,又与她周旋了几句,便说莫要让孩子劳累了,带他回去歇着吧。

送走了银蝶母子,辛月仪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面对如此恭顺的银蝶,自己总是不由得就想起梅香从前曾经和自己讲过的故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想到未来的命运,辛月仪便不由得有些惴惴的,心底一阵阵发凉。

从七月初到八月,几十天的时间过去,明朝对于后金的大规模反攻战局终于日渐明朗,刘綎、杜松、马林三路明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李如柏这一支部队损失还算比较少,总算大部分撤了回来。

朝廷之内对于战败责任的追究,对于普通民众来讲是颇有距离感的,对于她们来讲如今最现实的就是,女真人会不会趁此胜利之势围困北京,就好像上一次土木堡之变一样?如果那样的话,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在家里多储备一些食物,一旦北京城面临包围,食品准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

北京城极为坚固,四面八方的军队还能够勤王,因此要说北京城破,一时半刻是不太容易的,然而假如长期围城的话,城里的生活物资肯定是日益紧张的,首当其冲就是食物,毕竟衣服被褥之类都可以用很久,可是饭食是每天都要吃的,而且还是一日三餐,顶多缩减为两餐吧。

于是梅咏雪就极为有幸地目睹了明代首都抢购风,许多人抱着家里的筐,提着口袋到米粮铺去买粮食,菜场也扫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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