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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沙漠猎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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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姜将那几个椰壳一字排开在桌面上,拿起一只来打量着形状。

在菜场椰子摊遍地椰壳之中,这也是自己仔细挑选出来的,由于老板开椰子时最重要的是效率,因此并没有用锯条细细地从中间锯开,而是敲几下之后便四分五裂,所以形状十分不规整,也少有那种恰好从中央裂开的,于是芮姜自然就是要沿着椰壳的天然走势进行打磨,拿起钻刻机的时候,她瞬间就想到了雕刻玛瑙玉石的匠人根据石头的天然纹理,设计出种种巧妙的主题。

钻刻机的钻头飞速摩擦着椰壳的边缘,发出嗡嗡的响声,修好形状之后,芮姜拿出砂纸来细细地打磨,这是小半个椰壳,芮姜打算把它修成一个碗,这样一个小碗用来装一点小食还是很特别的。磨着磨着,芮姜忽然想到,去年尤白薇送给自己椰壳碗的时候,也大概是这个季节吧?外面也是很热的,尤白薇买了椰子回来,亲手用锯条锯开来,打磨光滑,做成了椰壳碗,还送了两个给自己。

那个时候的尤白薇是一个多么富有情趣的女子,生活顺心如意,因此即使每天写稿那么累,她也很有心思去琢磨一些小情调,比如看到椰子就想到椰子壳碗,然而如今的尤白薇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兴致呢?

芮姜的眼前蓦然又浮现出俞品华那半年来明显苍老的脸,前几天晚上自己回来的时候,看到俞品华抱着小柚子正坐在公寓楼前的长椅上,还掐了一支花给他玩,看到自己回来了,俞品华便拉住自己,一脸悲哀地说:“姜姜啊,我们已经决定给孩子改个姓了,就叫尤绍渊,想来想去,这孩子倒霉都是在姓上面,叫做什么‘申绍渊’,把中间那个字省了,不就是‘深渊’的意思?难怪掉进这么个深坑里爬不出来了。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说给孩子取名要算一下命,她们都不肯听,还笑我是老封建,太迷信,要我说,当时要是找大师算一下,可能就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就算是有病,也未必就病得这么严重,现在改姓都未必来得及了。”

“啊~阿姨,那么孩子的爸爸同意吗?”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抛妻弃子,还要管孩子姓什么吗?更何况将来也没指望这孩子有什么成就,世上有几个张海迪啊!”

离婚之后,孩子倒是终于随母亲的姓,也算是得到了冠姓权吧,然而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九月的时候,外面已经凉快了下来,不过空间中却仍然炎热,这一天清晨,芮姜提着大水壶浇灌着田地,这本是每日的例行工作,然而这一回芮姜胸中忽然有了一点触动,虽然拥有这样一片广阔的空间,然而因为各种条件限制,自己日常也不过就是在基地附近的这一片地方往复地走来走去,只有在天气凉爽的时候,才会让沙伊达带着自己去远一些的地方,所以虽然沙漠很广阔,可是自己的活动范围却很有限。

更何况大漠虽然壮美,却也有一种单调,无论跑出多远,眼前看到的仍然只是一片无边的黄沙,起初虽然是很感到震撼的,尤其是清晨和夕阳的光线下,沙漠带了一种白昼所不曾有的瑰丽,然而时间久了便觉得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再神奇的景致如果天天看着,感观也会变得迟钝。

因此当芮姜做完了事情,爬到山峰顶部看书的时候,对这一段话就非常有感触:“这条荒野里唯一的柏油路,照样被我日复一日的来回驶着,它乍看上去,好似死寂一片,没有生命,没有哀乐。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一条街,一条窄弄,一弯溪流一样,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的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

三毛的撒哈拉岁月,现代特征还是体现在外面的,比如说柏油路,虽然自己曾经很不喜欢那种道路,夏季里强烈的光线会晒得柏油融化,还会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然而此时脑中设想起那一幅画面,一条黑油油的柏油马路蜿蜒着一路通向远方,两边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这是文明的唯一征象,在这荒凉寂寞的沙漠中,柏油路就代表了人类活动,让经过的人联想到这里是有同类存在的,虽然从另一面来讲,因为这样一条马路,反而更加凸显出周围的寂静。

前方的沙地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吱吱叫声,芮姜看不太清楚那边的情形,便拿起望远镜凑在眼前——如今她也是一个装备完全的沙漠旅人了,连望远镜都时常携带——向那个方向一看,只见那一片没有植物的沙丘之间,花姐黑莓和小橘呈品字形正在围猎一只沙漠鼠,那只沙漠鼠想来是早上出来溜达一下,吃饱了食物正想回家里去,结果就给三只猫堵在了这里,三面都是猫,又蹦又跳左冲右突都逃不出去,因此沙漠鼠实在是急了,才叫得那样惨烈。

芮姜心头一时间思绪起伏,自从野生散养,这几只居然都会抓老鼠了,自己本来还以为它们都是自打出生之后从没见过老鼠的城市猫,顶多是见过仓鼠,捕鼠的本能已经退化,如今才知道天性终究有一天会复苏的,只要条件适宜。

芮姜曾经看到过一个搞笑视频,一只铁皮桶里放了一只猫和一只老鼠,结果那只猫给老鼠追得团团转,在桶底乱窜,假如能跳出去,估计它早就一溜烟地跑得不见影子。

主人一口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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