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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尤白薇的生死疲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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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不是能够安心睡觉的啊,芮姜顿时便想到了自己,假如是自己,一定会心情烦躁的,真的是倍感凄凉啊。

“这倒也是罢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看到尤白薇这样淡淡的一句话,芮姜本来还在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习惯呢?每一次重复,痛苦都会加深吧。小柚子到现在已经做了两年的干细胞治疗,每一次治疗,尤白薇都要跟去医院,成为医院的常客,对于康复科十分熟悉,想来每一次都是一种精神折磨吧,既怀抱希望,又难免失望。

然而尤白薇下面的话就让芮姜从这种生活细节的多愁善感中惊翻了过来:“那一天我和妈妈一起带着小柚子去医院,在公交车上人比较多,别人当然就注意到了我们这样的情形,有人就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和她们说了小柚子的病情,治疗不见什么效果,可能这一生生活都无法自理,一个乘客便说,‘不该心软让这孩子活着,他活着就是遭罪。’那一刻我听了他这样的话,顿时就好像有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一样,痛得我简直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止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当时我就觉得我的心在滴血。还是我妈驳了一句,‘孩子活着是遭罪还是幸福,要让他自己说了算,别的任何人无权替他开口。’”

芮姜顿时便感到,这位同车者说话也太直率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好就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啊,一个人的生命旁人确实无权决定,安乐死也是要当事人本人同意的,而且要再三确认是否是本人真实意图,避免变相谋杀,谁应该活谁不如去死,真的不是任何人能够决定的,而且他这样说也是完全否定了尤白薇一家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如果俞品华阿姨全家两年多以来所做的都是全无意义的,这让她们从情感上来讲怎样承受呢?

“真的是不够体谅啊,这话太刺耳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小柚子也一直在坚持呢,那小家伙很顽强的。”

“是啊,我当时就感觉到,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的孩子呢?毕竟不是他生的,所以不在意是吗?到今年小柚子已经三岁了,虽然动不了,但他自己觉得很幸福,别人有什么权利说他应该去死呢?我一下子想到了前两年基因编辑的那一对双胞胎女婴,当时也有人说应该人道安乐死的,然而这样真的叫做人道吗?我真的是希望人心善良一点,那是活生生的两条小生命!成年人造的孽,让无辜的孩子承担?”

芮姜:这就真的是太过分了,人体基因编辑试验挑战科研伦理底线已经给诟病了很久,这再来一个安乐死婴儿,这直接就是纳粹做全套了。世界是由成年人统治的,对于婴幼儿和少年人来讲,风险相当大,而如今已经是连胚胎阶段都不安全了,不知一些科技狂人会在胚胎上动什么手脚,胚胎基因编辑与终止妊娠是两回事,前者可是要生下来的。

不过尤白薇所主张的另一个点,她认为小柚子很幸福,这个就很难说了,虽然学说话非常艰难,有时候去尤白薇家里做客的时候,可以听到小柚子吐字不清,然而徐动型脑瘫的患儿多数智力不会有明显异常,小柚子也曾经测过智商,基本上是正常的。

现在小柚子年纪还小,只有两岁半的年龄,所以很多事情还不懂得,等他再过几年长得更大一些,了解的事情也多起来,看到其她人都可以自由地走跑跳,双手也能灵活地做各种事情,而自己却只能整天躺在那里,连一句完整清晰的话都很难说得出来,他真的会感到幸福吗?在这样的情况下斩钉截铁断言孩子很幸福,真的不会感到有一点越位了吗?

芮姜尝试着代入了自己,假如自己患了很严重的疾病,即使十分痛苦,可能自己也难以下定决心去死吧,除非是痛楚实在太过剧烈,让人痛不欲生,如果并没有达到那样的极点,或许自己的心情就会像小时候听到过的那首老黑奴歌,“既厌倦生存又惧怕死亡”,十分矛盾难以抉择的。

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人的本能都是渴望生存的吧?幸福或是痛苦不是人是否继续活着的唯一依据,所以不能够根据这样的标准来判定人该不该终结生命。

尤白薇这一次受到的刺激真的是太强烈了,于是芮姜想了想,说道:“白薇,以后去医院还是尽量打的士吧,小柚子也越来越大了,乘公交也不是很方便。”公交车上人多口杂,虽然每一次都有人让座位,然而那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尤白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眼看要到三岁了,虽然说他体重不重,也有将近十六七斤呢,抱着他上下车真的是越来越吃力,累得人肩膀都疼,打的士贵也贵不了太多。唉,我真的很震惊,为什么竟然有人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决定她人的命运,从前我对安乐死持保留态度,因为有的人真的是重病之下太痛苦了,死是一种解脱,但是现在,我完全反对在中国开安乐死。”

芮姜点点头:“我也反对,中国绝对不能开,安乐死在中国开放的话非常危险,比如那一对基因编辑的双胞胎女婴,等她们长大一点之后,别人很可能会对她们诱导自杀的,等年满十八岁再实施,美其名曰自我意志下的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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