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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社会变革最显着在离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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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便要和妹妹讲起鲁迅先生又写了一些什么之类,自从离开学校,这几年来经历了一些世事,对于鲁迅的某些观点不再那么认同,然而毕竟是思想的启发者,因此当天晚上谢芳仪也是愀然不乐。

余若荻歪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肯定会不开心,所以自己匆匆回来之后,特意杀了一只油鸡,和着山间刚刚落下的野栗子,做了一钵栗子焖鸡,香喷喷端上桌面,然而此时纵然对着佳肴,姐姐的表情仍然是落寞啊。

“姐姐快吃,今年的新栗子烧的鸡肉呢,每次一看到油鸡,我就想到了从前在北平的日子,时常在想什么时候再回去看一看呢。”油鸡好倒是好,只是生长稍微慢了一点,不过这样慢慢地积累营养,比起那些速生的肉食鸡来,滋味自然更好一点吧?最有趣的是,余若荻还看到过野鸡飞来与家鸡交配,因此如今空间中的鸡群,已经有了一点点野鸡的遗传特征。

“唔,真的好吃。”谢芳仪伸出筷子来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然而一时却没有送进口中。

“可是姐姐,你并没有吃啊。”

“啊,是这样。”谢芳仪这才将鸡肉吃掉。

过了一会儿,谢芳仪十分伤感地说:“当年看了鲁迅先生的文章,非常受启发,然而如今先生却已经作古,刚刚五十几岁呢,真的是天不假年,假如鲁迅先生再活十年,该能够有多少新的成就呢。”

余若荻微微一笑,道:“那么许广平便要多坐十年监牢了。”

“啊?秋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鲁迅过世后,朱安要怎么办?”

“确实是哦,不过先生应该会给她留一部分钱吧?”

“但愿吧。”

这个周的周日,缪素清、梁艺萍和罗峰又来到家里做客,缪素清看着屋子里,微微笑着说:“仿佛回到了去年这个时候,简直和那时一模一样呢。”

余若荻笑道:“‘去年今日此门中’吗?”只不过不是人面桃花,这金黄色的菊花也不好来比人的面颊的。

罗峰蹙着眉头:“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来此聚会,那时鲁迅先生还健在,如今他却已经与尘世永远暌隔了。”

谢芳仪招呼大家坐下来喝茶,这一次只是茶会,桌面上摆了几碟点心,比如豆沙窝饼、桂花糖糕之类。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她们都是鲁迅多年的读者,言辞之间自然是十分伤感的,尤其是罗峰,简直是有一些激愤了:“那一位苏雪林,不论她从前与先生有过怎样的恩怨,如今先生已经过世,她为什么要写信去阻挠蔡元培先生加入治丧委员会?人都已经死了,仍然不肯放过,实在刻毒得很。”

余若荻楞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妥,毕竟蔡元培先生与鲁迅先生关系很好,她这样做,没有什么必要的。”

梁艺萍:“天啊,若荻,难道你都不看报的吗?这几天为了这件事,报上已经吵成一片,对于已经亡故的人,没有丝毫尊重,还那样子尖刻地指责,什么‘玷辱士林之衣冠败类,廿四史文学传所无之奸恶小人’,还有什么‘文网之密,胜于周来之狱,诛锄之酷,不啻瓜蔓之抄’,简直好像鲁迅先生是古往今来第一恶人了。”

余若荻摇了摇头:“那倒也不至于。”

缪素清皱眉道:“鲁迅先生不过是嫉恶如仇,得罪的人多了,在他身后如此攻讦,我倒是知道苏雪林一向是对先生颇有些看法的,不知为什么竟然恨成这个样子。”

谢芳仪道:“要说苏雪林女士,我也是知道她的,看过她的一本散文集《绿天》,不知怎么就这样痛恨鲁迅先生。”

罗峰愤愤地说:“她倒是很有一点鲁迅先生说的,寡妇主义了,她的婚姻不是自由恋爱得来的,乃是家庭包办,据说与丈夫不是很相得的,她守着这样坟墓一般的旧式婚姻,居然也来抨击鲁迅先生,过去的旧女性是不识字的,她虽然识字,然而也不过是识字的旧女性罢了,又哪里称得上自由解放?”

谢芳仪皱眉道:“你这样说,也有些过了。”

罗峰冷笑道:“她说得别人,别人说不得她?”

谢芳仪道:“别人怎样骂,鲁迅先生是已经听不到了,许广平女士料来将来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朱安女士不知道以何为生。”

一听她提到朱安,几个人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罗峰说道:“一些守旧的人又要借此来攻击先生了,什么抛弃原配找女学生之类,其实先生也不是没有给过朱安机会,当初就说让她放了脚,上学堂,她都不肯,只顾了守在自己那小小的牢笼之中,连头都不肯向外探一下的,鲁迅先生只不过是想要一份精神相通的爱情婚姻生活,又怎么能怪得他呢?她愿意自我埋葬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拖着鲁迅先生也一起进入这个活坟墓?”

听了他这些话,梁艺萍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缪素清则说:“朱安女士确实是相当守旧的,不过也要看一看她自幼生长的环境,她的家族,据说是非常旧式的,所以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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