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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顺其自然很残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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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杨荫榆最担心的事情上。对于段祺瑞政府的三一八惨案,谢芳仪从前一直是全心痛恨腐朽残暴的当权者,然而这么多年来她毕竟经历了许多事情,此时又听余若荻这样讲,便觉得当年杨荫榆所说的要学生只管读书,不要参加过问政治活动,反对学生动辄上街游行,似乎也不完全就是封建专制独裁。

姐姐既然买了这些书来,余若荻便也不肯浪费,空闲的时候便抽出一本来翻看,有一些内容她是赞同的,然而有时也不免暗暗吐槽。

十月初的一天,余若荻早上与丁香在店铺里交接后,便回到家里来,晚间补货补得辛苦啊!

当她回到自己家中,还没有进入家门,便听到隔壁一阵惊恐喧闹,有许多人在那里奔走,有几个人看起来仿佛居然是医生,余若荻心中想着,她家老太太老头子虽然年纪高大,然而以往看起来身体还是不错的,怎么忽然之间有事?胡太太那样一个菩萨一般的人,往日对着谁都是只说好话,还做了点心送过来,如今她家发生事情,自己怎么能旁观呢?

于是余若荻立刻便从那敞开着的大门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问:“现在怎么样了?可要我做些什么吗?”

来帮手的人并不熟识她,只当她是病人的亲戚,于是便有人说道:“这位姑奶奶不要着急,少奶奶已经在医院洗了胃,那鸦片膏子都吐出来了,现在已经没事,医生说在家里静养就好。”

余若荻:???什么?莫非不是老人家有事,而是胡宝珠出了事?吞鸦片膏自杀,自己在前世看到过小说,这一世看过实例,所以并不陌生,胡宝珠竟然也吞了鸦片膏,联想到她之前神色间便有些悲悲戚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惊疑之中,只听里面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说:“亲家啊,我对不住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家的错,你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好在媳妇儿如今已经保住了命,你也是一把年纪,不要太着急了,你若是气不过,这屋子里的东西尽你摔打,只要别把你气出个好歹来,怎么样都行,这原是我们何家欠了你们的。”

何家老太太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往外走,当她走出房门来,迎面看到的是余若荻,老人家拿着手帕子登时愣住了,眼泪汪汪地说:“啊,不是说胡家来人了吗?余小姐,怎么是你?”

余若荻点点头,道:“我刚刚回来,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也有人提点:“老太太,这宵禁是刚刚结束的,虽然是天一亮便遣了人去报信,然而想来也不会到得那般快。”

这老妇人这才醒悟过来。

何家老太太陪着余若荻进了儿媳的卧房,余若荻往床上一看,只见胡宝珠面色惨白,直挺挺躺在那里,身上盖了一条薄被,那被子是青绫缎面,料子本来也是不错的,平时这种颜色在小康气息之中透出一种朴素,然而此时看起来却莫名带出一种晦暗悲惨,简直仿佛入殓时候的情形。

一个老女佣叫做张妈的,乃是胡宝珠从娘家带来,自小照料宝珠,最是忠心不过,此时坐在一旁呜呜咽咽地哭,一边拿手巾擦着眼泪,一边稀里哗啦地说着:“姑娘唉,你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去见老爷啊,我将来就是死了,也没脸见老太太。我也不知如今这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你自从入了门,大小事情没做错过一件,怎么就落得给人这样嫌恶?”

何老太太听了这些话,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口,却也不好说什么,余若荻稳稳地说:“好了张妈妈,你不要再哭了,病人最需要的便是安静,你让她静养养,这样在她耳朵根子旁边哭,反倒打扰了她,更加的不好了。”

张妈一听说会妨害到她家小姐,连忙止住了哭声,只剩下哽咽,拉着余若荻的手,抽噎着说:“余小姐,你看看这可怎么办?昨儿早上闹了那一场,我就怕出事,一天都不错眼珠儿地看着,本来瞧着我家姑娘倒是还挺好,很沉得住气的样子,哪知到了晚上,我迷糊过去了,竟然就出了这事。我们姑娘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珍珠宝贝,那知道如今竟然给人这般嫌弃,要生生给撵回家里去呢……”

余若荻听她诉苦,连忙止住了她,说道:“这些事且不忙说,如今最关紧要的便是胡家姐姐的身体,医生说多久能够吃东西?”虽然这情形显然是夫家理亏,然而也不好当着面总这么说的,倘若引起人家的腻烦,你家姑娘在人家也住不好。

“呜呜呜,要到明儿早晨,才能喝一点稀的,说是喝牛奶,我的姑娘啊,怎么就受了这么大的罪,把胃翻腾出来洗,那得是多疼啊!”

何老太太连忙说道:“家里存了有奶粉,打开来冲给她喝。”

这时胡宝珠在床上极其虚弱地说:“妈,不必如此破费,我喝米汤就好了,那洋奶粉很贵的。”

“啊哟我的孩子,这种时候哪里还计较得破费不破费,你受了这样的冤屈,吃什么都是应该的。”

余若荻看了看这房间和胡宝珠,说道:“昨儿去医院穿的是哪一身?若是换下来了,赶快将衣服洗洗干净;这窗子也打开来透透气吧,如今的天气还不冷,透一些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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