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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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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徒夫失手弄翻了的,上头凹下一枚马蹄印。那印子极阔大,又绝不滞笨,必是一匹高头骏马留下的,刘备素来很能认马,又格外喜欢注意好马,细看下,那不是赤兔的蹄印么?他也格外明晰地记得,那日战场上关羽所骑正是那赤兔,想来是曹操为了笼络人心,把吕布的马赏给二弟了。

二弟不久前来过这跟前?刘备心里乱了一阵,但他清楚地知道靠关羽解救是虚无缥缈的,一是或许他眼拙,这根本是另一匹好马的蹄印,二是曹营消息如铁桶,没门道的二弟怎能知道他被关在这里,三是便是知道了,孤身一人解救他又谈何容易?只怕空拖累了他们。刘备紧了紧衣袍,虽然逃脱并没有眉目,但这马蹄印到底提醒他,这营中仍有人是与他同心的。张辽在他身侧护着他,可刘备知道不能透露给他半点信赖,而张辽所能保证的,也仅仅是不伤害他罢了。

或许还是要靠说服曹操……至少,至少先把小溪和英兰送到安全的地方。至于怎么说服……

“风这么大,在外面站久怕是会着凉,我们进去吧。”张辽打断他的思绪,刘备点头,转身回走。帐帘被放下之际,却有几丝不守规矩的士卒之间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传来,“那白脸兔儿爷……倒长得乖,张将军喜欢这样儿的?”“哪个男人不喜欢玩小白兔似的,凭他揉圆搓扁了,还可怜兮兮地任由作弄,谁不爱?”“得了,男的有什么好,上午闲得无聊过来和跟我们闲扯那女的,你们看没看那身材?”“看了也白看!人家睡的是高官大将,我们哪挨得上……”

张辽皱了皱眉,并不作理会,只把帐帘严丝合缝地拉上,那些腌臜话都熄灭了,余下室内一片安静。“小卒难免有说话下流的,使君不要放在心上。”

刘备鼻头被风吹得有些粉红,他摇摇头笑着说,“其实佞幸里何尝没有豪杰,士卒小吏若逢机遇也能出英雄。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有些人空把人生耗费在了嘲笑另一群人罢了。”

张辽默默点头,看着眼前这人笑着,面若春风,和徐州时别无二致,但其实完全处于应激状态,像一只身子蹲伏在四腿上,耳朵却警觉竖起的野兔,不同的是兔子应激很容易死,这人却很容易活。

可怕的兔子。很有必要击败他,最重要的是杀死他,为什么丞相不这么做呢?

当初生擒他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杀死他呢?乱军中一个人的死很好找理由。那时候曹洪驱马赶到他身边,不断说,杀掉吧,这祸害,你为什么不动手?就因为白门楼上他救你一命吗?拜托大哥,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命是丞相给的,跟这家伙没什么关系。他说这种事情他知道。

为什么不杀了他?曹操也在问,慵懒地顺带一提。曹操根本不用怀疑他的忠心,有些人会被有赏有罚的强大阵营牢牢吸引,用没有钓饵的鱼钩是拉不走的。

这件事情我不能决定,要等丞相的指令,张辽这样回答。曹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个男人,关长生的兄长和主人,刚和曹操做了一晚上,现在裹着他的外袍,面庞上洒一层柔和的灯光,他为什么还活着?从自己手上活下来了,尽管自己想要他死?

询问自己的时候,张辽拿不出答案。

刘备几绺垂泻的乱发进到了外袍的领子里,洁白的脖颈上,一些潦草的红痕在发丝下隐现,有的深得发紫。形状不一的暧昧的痕迹隐藏在遮掩下,就像一堆秘密,张辽很想扒开一些东西以便看得清楚些,曹操为什么不杀他,而要在他身上留下这些东西?无匹的长生哥为什么把他奉若神明,甘愿毁掉自己的人生?他觉得有些东西自己能模糊得懂一些,但永远也解不开了。

张辽把那些乱发都拨开,从衣领里拿出来,又扯开领口探寻。全都敞开了,明晃晃地看,不过是一些吻痕罢了,低压力差冲击毛细血管造成的破裂,没有遮掩也就失去了其秘密性,变成做爱关系下带着快意的炮烙之刑,再也说明不了什么。张辽有些失望地抚过那些刚失去了意义的痕迹。

刘备被他轻柔抚摸着,有些诧异,问道:“要做爱吗?”

张辽仍没把手拿开,但这时他想的是嘴唇贴住这片肌肤时感受的温度,他低沉地说嗯。

刘备叹了口气,低头笑了一下,伸手到张辽领口,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直到黑衬衫完全敞开,暴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胸腹。刘备低头细细地端详,没有预料地,在他胸肌之间的凹陷处吻了一下,干燥的唇,意外的痒。种下一枚酥痒的根源的男人抬起面孔,不知是不是故意,眨眼时睫毛搔过他的下巴,刘备真诚得近乎无邪地看着他,“那文远想要我怎么做?”

一颗器官在他胸腔里怦怦跳动,张辽无暇去把它拧碎。这是个什么兔子,怎么和我见过的都不一样。很燥热,让人不安。张辽按住那人的额头,往后压,想把人稍微弄开点儿,挨太近让人不安。于是两行眉毛在他手心皱起来,张辽又用拇指心去揉眉心,把皱着的眉毛揉开了。“去床上,”他听见自己说,“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套。”

他去找,好像在梦游。

刘备要求灭灯。导致张辽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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