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妈！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天天教我补习的帅哥哥！怎么样是不是帅死了？”郜恩用着迷妹的语气介绍他，在抽屉里拿出一件衣服，“湛湛哥哥你先去换一下衣服，裤子……你的腰应该、可以穿我的裤子。”

一个男生的腰和她一样细，她自卑选出了一件勉强算得上中性的裤子。

程湛毫不例外拒绝了好意淡淡道：“你哥裤子借我，我有腰带。”

单人病房内有洗手间，程湛借过衣服面无表情去换衣服。

贺明珠打心眼里觉得程湛不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恩恩，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不温不燥，有做大事的天分。

“妈！我才初三啊，才多大！”郜恩佯装恼了下，见妈妈今天精神正常给哥哥发了微信，说衣服借人了。

衣服宽松显得程湛更加单薄了，内裤一并褪了去，凉嗖嗖的穿上尺不对码的牛仔裤，勒紧腰带固定在腰间，上衣全扎了进去，卷着裤脚露出脚脖子。

湿透的衣服裤子装进了黑色纸袋，头发贴合着刘海软踏踏的，把刘海撩到了脑后洁白饱和的额头让他成熟了些。

出了洗手间冷不防踉跄险些‘故地重游’，他怀疑自己不宜出院。他掩饰着尴尬率先开口：“谢谢了。伯母，生命可贵。”

贺明珠煞有介事：“生命可贵，我想亲眼看到他们兄妹各自结婚才行。”

程湛错愕片刻礼貌点头：“嗯，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借你吉言。”贺明珠眸中带着倦意：“那天对不起，不知道有伤到你吗？”

程湛愣了愣问：“您记得那天的事？”

“记得。我疯了，可是我有记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其实很对不起阿衍，因为他太像他亲生父亲了。”贺明珠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无奈笑了，那些不可控的反应她也不想要，谁都不愿意伤害自己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话音刚落，病房里来了位多日未见的人，那人清看着程湛的目光变得暗沉了些。程湛好似浑然不觉，依旧安慰着贺明珠，“那天我没事，您不用道歉。伯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明珠朝着他后头招手，“阿衍你同学来了，要不要好好聊一聊？”

程湛神色变了变，复杂地望着窗外，雨停了该走了，他晃手表示不用：“我该走了，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伯母再见，衣服我洗干净了会还。”最后一句似有似无的说着给某人听。

悄悄屏住呼吸不敢看郜衍的眼睛，直径走过郜衍当做陌生人，一阵风擦肩而过，熟悉的烟草味最终不能接近，有毒，会让人上瘾。

手心紧攥着倏地擒着程湛远去的背影，郜衍语气缓和良久说：“我送你。”

“不用。”程湛不急不缓道：“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好好陪着伯母和恩恩。”

没有执意要送他回去，他如释重负般打了车回家。住院七天来没人帮他把手机送过来，还好祁北给了他零钱才能打车。

返回家大雨漫延，今年的天气多阴，就像是他的心情一样。开了灯，客厅里的一切让他诧异，酒瓶罐罐和多处都是烟头。

爱干净的他无可奈何只能动手收拾，一向没做过家务的他收拾得很慢，夺眶而出的眼泪并不值钱。清理干净洗了个澡，为手机充了电，多条消息跳了出来。

那一天，郜衍打了七八十通电话，几乎是每隔两分钟打一次。微信是郜衍质问的信息，他全部清空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浑浑噩噩睡着了。

梦中惊醒的是有人对他又亲又揉的，力气之大让他无法反抗，他踢了那人的腹部推开，“不要碰我，滚出去。”

他拿上手机逃出了家。

打了电话给祁北说借宿几天，陈美美可欢迎他了，因为只有他可以陪陈美美女士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