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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触及的灯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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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一个人会有求死心切呢?什么时候会觉得死亡是最甜美的解药呢?

如果不到最后一步,她不会这么做。

她无法影响到具体剧情的走向,曾经的记忆给不了她半分帮助,只有“意外”是她能直接触及到的。

李承然是一个变量,她试图改变这个变量:“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就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让他回忆起……”

可笑的是,她甚至无法说出那个名字:“那个药的事。”

“知道了,我会好好待他。”李承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不会有机会的。”

“那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回宫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背后一凉,单砚曛站在荣华宫的台阶上,负手看着她,“给朕解释解释。”

姬尘试图搪塞过去:“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公主还等着奴婢呢,奴婢这就告退。”

“你想往哪儿跑?”单砚曛敏捷的抓住她,神色阴沉,“你和李承然果然认识吧,上午朕就觉得你们不太对劲。”

“这个嘛,奴婢家父是县里的仵作,有天,奴婢正随家父寻找一具尸体,碰巧看到了还剩一口气的李将军,就顺手救下来了。”姬尘开始胡诌,在不知道单砚曛听到多少的情况下,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是能迷惑人,“有一天他不告而别了,再次见面没想到是在宫里,而且还是皇上身旁的红人允太医。”

“那药是什么,为什么不要让我知道?还有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想打朕江山的主意,朕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单砚曛的眼神凛冽的陌生,姬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此刻的她意识到,单砚曛从来都不是平面化的角色,而是一个人,一个帝王。

不过她确实也不怕,最多也就是死,死了她就回剧场从头再来:“因为伤的太重,将军落下了病根,他怕皇上担忧所以让奴婢瞒下来。”

“至于奴婢,其实奴婢和公主有一段过去。”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要规避之后的盘问就必须要捏造一个惊人的假话,“在宫外时,奴婢与公主为至交好友,可奴婢爱上了同为女性的她,奴婢知道这是不被世俗祝福的爱恋,更何况她已是公主,奴婢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这样就死而无憾了。”

像是说到伤心处,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有奥斯卡奖,姬尘觉得自己是实至名归。

透过指缝,她看到单砚曛好像在发呆,对她卖力的表演视若无睹。这让她一下子没了装哭的兴致:“奴婢都交待完了,还望皇上不要告诉公主,奴婢告退。”

“你等等。”单砚曛的脸上开始浮现以震惊为主同情为辅的复杂表情,“你爱上了隐枝?尽管你们都是女性?这不符合常识吧。”

姬尘才是莫名其妙:“这怎么不符合常识了?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吸引多正常啊。”

尽管本意是为了圆谎,可是话题开始逐渐飘向对于爱的讨论了。

“你说,爱的本质是灵魂的相互吸引?”

“是啊,爱这种东西是不分国界性别年龄身份的。”姬尘侃侃而谈,“甚至种族。”

“种族就算了……”

这种观点对于单砚曛来说太过新奇,而且从来没有人跟他讨论过“爱”这个议题。

“那么,什么是爱?”

他很期待这个特别的女子能给出一个特别的答案,可姬尘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她设想了一下:“大概就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种吧。”

“具体来说呢?”

“啊这,皇上,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

姬尘想要转移话题,但是单砚曛颇有得不到答案不放开她的意思,夜幕低垂,姬尘的敷衍无法让他满意,他们并肩坐在青石板上,争论到底什么是爱。

远处传来微微的火光,隐隐绰绰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姬尘?你在哪儿?姬尘?”

姬尘望着那盏灯火,眼眶突然有点湿,她想自己大概是入戏太深了:“皇上,这就是爱吧。”

可是她曾孤身一人在剧场里度过了数不清的年岁,对于此时的灯火她究竟期待几分?

她也不敢去期待,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刻意将一切推开,将自己藏身于故事之外,就怕自己涉入其中万劫不复。

她被单砚曛吸引,尚且可以说是作为旁观者的动心,可如今她已经成为这出戏的一部分,便更不能有任何变量。

因为所有的变量最终都会无一例外的迎来悲剧。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灯火,然后决然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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