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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之雎【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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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的灰影黑黑的倒下来一条,细细长长的,形状蜿蜒,从这块墙壁底下直抵对面的门下,贯穿了一整个走廊通道。这黑不溜秋的怪模怪样,像是蚯蚓刚从泥土里翻滚出来的样子。

陈之雎打量着眼前汗水浸透校服外衣的男生,汗珠和水珠一起从他黝黑变红的脸上滚落下来。

陈之雎等着男生给他告白完。

他在想,今天要去哪个路口等季通会更好点。

而眼前的男生过于紧张,舔了舔嘴唇,来之前没有打好充足完备的腹稿,这让他满肚子想倾泻出来的话统统都因为紧张和结巴打了折。

“我、我知道你是.......我和你一样,我想说,我们能,能试着在一起吗?”

男生嘴唇干得起了皮,他咬着嘴唇上那层皮,和陈之雎躲在几乎没人来的废楼里,极小声而又挺期望的询问着对面,希望对面会是一个和他心思相同的回答。

他后背的校服被汗打湿了一片,他刚从体育课回来,体育老师让他们拖着半个小孩大的轮胎绕操场跑。

轮胎30多公斤重,相当于他们一个人一半的体重。他拖着极大的负重在烈日下拼命往前奔跑,地上的黄土被踩得飞起来。

他的眼角恰好瞥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从操场边缘走过去,他收回了视线,知道那是陈之雎。

陈之雎是初三上学期转过来的转学生。

第一天来上课,陈之雎站在讲台上,头发留到眉毛上,唇红齿白,秀气的像个姑娘,只是不爱笑。

他站在那里只穿着宽松的校服,抬起眼睛扫了一眼讲台下面,不止女生,下面有一群男生都下意识的吸了口气。

老师在一旁说:“同学,你看看自己要坐哪里?”

上面停顿了一会,指了一个方向。

女生的声音沸腾起来,男生声音倒低了下去。

随着老师叫了一个男生的名字后,呼声全部低下去。

他选了季通旁边的位置。

上数学课的时候,旁边的人小小的打起了呼噜。

陈之雎抿了抿嘴,还是轻轻笑起来。春风荡漾过湖面,他的心情是水上随风飘荡的芦苇。

后来他还是轻轻碰一下他的手臂,季通眨着眼,困倦的看过来,眼皮上染了一层被手压过的红,陈之雎很快就挪过了眼,笨拙地挤出几个字:“能听见、声音。”

季通用手掌揉了揉被压出红痕的脸,耷拉着脑袋上半身直起来,是一个萎靡不振的姿势。

反观陈之雎认真听讲的模样,季通饶有兴趣的看他,伸出另一只手从下面探了过去,去拨弄陈之雎的阴茎。

前几天季通上厕所时,发现他这位新来的同桌居然在偷看自己,有好几次都是这样。

出于年少的肆无忌惮和好奇心,有一次在上课时,季通忽然恶趣味的去拨弄陈之雎的下体。

他以为陈之雎会挣扎反抗,如果陈之雎反抗了,那季通就可以顺势质问陈之雎这几次变态的行径。

可陈之雎没有。陈之雎唯一做的就是忽闪着目光,从一片浓密的阴影下窥看季通,他任由季通对他做任何动作。

从此之后,就放任这怪异的一切发展。

季通指腹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压着陈之雎暗地里翘起的阴茎,任由陈之雎难耐的眼神飘过来,又回过去,几秒后又飘回来,不一会儿,脸颊肉泛起微微的红。

几秒后,陈之雎小声哀求,请求季通轻一点,他觉得疼。

陈之雎的喜欢是一眼可辨明的。

或者说爱。

有些人的爱喜欢藏在最下面,羞于露人,而有些人的爱摆在眼睛里——希望度过肢体、语言等一切可以表达出心中想法的工具手段,而让那个人明白。

——希望季通每天出门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可以是他。

这是陈之雎十五岁生日,许的唯一一个愿望。

为此他有一段时间可以每天提前两个小时出门,早早等在季通家门口。

季通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在许多人一起出去玩时,女朋友公然说道陈之雎是不是性别造假了。

因为陈之雎那张脸,使在场同一张桌上吃饭的所有女生都黯然失色,包括季通的女朋友。

但季通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别人在讥讽嘲笑陈之雎时,陈之雎白着一张脸,而季通就坐在一边摸牌玩,很多时候都在看热闹。

偶尔在陈之雎的眼睛茫然无措的看过来,他会放下手中玩的东西,推推他的肩,说:你不会真哭了吧?

陈之雎没有哭。

他只是在想,如果季通能知道,当初坐在公园里那个人是自己,如果季通可以知道那天晚上他带给自己带来的影响——那么,陈之雎无所谓哭与不哭。

因为人总是对自己亲手改造的事物情有独钟。

如果季通知道,他想,那季通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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