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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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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听了听:“我三婶?”沈宁:“还有三叔。”桑萝笑:“什么三叔三婶,想翻墙的贼罢了。”沈宁也想乐,但外边叫得太惨了,时不时听得她一颤:“大嫂,不管啊?”桑萝耸肩:“管不动,刚买来的鹅,又不认人,我们这会儿出去连我们也照咬。”半夜做贼,咬死也该。她才懒得去管。何况也咬不死,为了保证鹅的快乐,咳,其实是为了保证看家护院的有效性,竹篱笆跑道那是相当的长,她们八个大人折腾了半天多,整座屋子的院墙外都围上了,够沈三和李氏在里边跑的了。那么高的竹篱笆他们俩口子都能半夜跨进去,咬成什么样村里人也说不着她桑萝纵鹅行凶。何况就李氏和沈三叫得那惨样,那尖利的嗓音,桑萝就算住得离村远,和村里隔了两三个山头,照这动静很快也该来人了。确实如桑萝料想的一样,沈三和李氏着实叫得太恐怖了,村里人半夜被吓醒,以为村里进了土匪,谁家这是要被灭门了,听到鹅叫才觉得应该不是。各家男人披起衣裳、抄起棍棒就出了门,循着声音往山里来。陈有田几个赫然也在其中,一听是山里桑萝家的方向传来的声音,脚步就快了几分。桑萝算着时间,也才穿好了衣服,点上一盏油灯,听到隐约的人声这才开始下门闩开大门,和赶来的村民一前一后,赶到院外。手里的油灯不算亮,还得用手护着才不会被山风给吹熄了,却也足够众人从摇摇曳曳的灯光中看清现场的情况了。沈三和李氏,头发衣裳凌乱,在沈家长房竹篱笆扎出的鹅窝里被三只大公鹅叼着pi股鬼哭狼嚎、满场逃窜,院墙边的鹅窝里还明晃晃倒着一架木梯。好家伙,半夜做贼做到自己侄儿侄媳家里来了。周村正面色漆黑,招呼众人:“先把人拖出来。”桑萝看看大家手里的棍棒,忙道:“各位叔伯,棍棒就别上了,我特意跟人借来看家护院的大鹅,真打伤了可没钱赔去。”看家护院,对,人家正经防卫。再一看那几只大鹅的身量,一只大鹅至少十多斤重,三只……大伙捏棍子的手都是一软,这可打不起,打伤打死一只就是三百多文,登时把手上的棍子往地上一丢,站在篱笆外空口帮着赶鹅,徒手试图接人。沈三嗷嗷嗷的推开李氏直往村里男人们伸出的手上扒:“拉我出去,拉我出去!”李氏也不遑多让,根本不顾伸手出来的都是男人了,扯住沈三往后拽,自己鬼哭狼嚎朝前扑。桑萝端着一盏油灯,稳稳的站在那儿,弯眼瞧着。就这么两个货色。桑萝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灵魂存在,如果当真有灵魂存在,她这一刻真想问问原身和沈安沈宁的爹娘兄长,在天有灵,看到此情此景,稍觉快慰否? 绑了沈三两口子是被村里人强行从鹅嘴里拖出来的,沈三身上不知被咬伤了多少地方,一脱了险,等喘匀了气,确切知道自己逃出了生天,转身看到那竹篱笆里的鹅,摸起地上的粗棍棒就发起狠要去敲鹅。被周村正一声喝,叫人直接给拽住了。施二郎见他还敢逞凶,又想到墙边倒的那梯子,猜着这两口子大概是为什么来的,当即道:“周村正,这半夜翻墙进院,不是偷盗就是伤人,总归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咱们村里可没出过这样的事,这不得绑了?”桑萝是晚辈,不好开这个口的,他施二跟沈三可没什么亲缘。一听绑了,沈三愣住了,村里的汉子们也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要是个外村人或是陌生人,那不用说的,指定绑了,但这不是沈三嘛,叔叔翻侄儿的墙,村里人虽然觉得离谱,但下意识是把它归在了家事之列的。李氏已经暴起了:“我们进自己侄儿的屋怎么了,这还没进呢,犯哪条王法了!”那理直气壮的彪悍样,给桑萝气笑了。“家早就分了,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你要腆着脸说你来侄儿家,白日有门你不进,夜半悄声翻墙来?”“若问犯了哪条王法,大乾律关于侵犯财产方面的有窃盗、强盗和监守盗,窃盗便是指潜形隐面窃取他人财物1。”桑萝说到此处,转向周村正:“敢问周村正,他们二人这夜半翻墙,算不算得潜形隐面?”周村正能做村正,律令自然是要熟记的,他诧异看着桑萝,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能随口把相应律令背出来……他点头:“算得。”沈三已经顾不上计较要抡那几只鹅几大棍了,他急声辩解:“我们可没偷东西,我们翻墙都还没翻进去!”周村正这回不用桑萝再出头了,淡淡道:“那也是偷盗未遂。”转与跟来的村人道:“拉下山绑起来吧,明天报里正处理。”他一个村正,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沈三和李氏傻眼了,然后就炸了:“桑氏,你不是人!你个冷血无情、眼里没人的玩意,你连长辈都不认!”看桑萝面色都没变上一变,李氏又嚎:“沈安!沈宁!死哪去了!就这样看着你们这大嫂叫人把我们绑了?!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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