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po18.tw/books/767610) 慈心寺在城东,香火疏落,人迹寥寥。 大殿内,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和尚微闭着眼睛趺坐在蒲团上敲木鱼,耀轩的牌位供在角落里,好在日日都有人清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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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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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寺在城东,香火疏落,人迹寥寥。

大殿内,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和尚微闭着眼睛趺坐在蒲团上敲木鱼,耀轩的牌位供在角落里,好在日日都有人清理,那牌位很干净。

除了香烛纸钱等物,元绣还带了四盆水仙。

耀轩最喜欢水仙,他说这花玉骨冰肌,清新淡雅,与梅花的凌霜傲雪不同,花朵也是小小的,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偏开在最严寒的时节。

记忆里,耀轩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

元绣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发脾气,他总是温和含笑地坐在椅子上,终日看着院中那四四方方的天井。

他身体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在她和用人的搀扶下出去走走,若是换做旁人来过他这样的生活,来做一个被困在屋中二十几年的废人,恐怕早就崩溃了罢,但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是他给了她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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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水仙摆在供桌上,定定站了许久。

叶耀安早她一步到,已然祭拜过了,站在一旁,嘴唇几番翕动,良久方才道:

嫂子,还念着大哥罢。

元绣转过脸来笑了笑,她确实还念着耀轩,但感激终究不是爱,她也不能在愧疚中消耗自己的一生。

她想今天这一次,就是最后的道别了。

她要往前走了,耀轩也会替她高兴的。

一时出得寺庙,只看到天阴沉沉的,一阵浓云将日光遮住,愈发显得凄冷。

元绣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叶耀安道:

那边有家小馆子,不如我们先过去坐坐,喝点热茶,等暖和些了再雇车子回去。

元绣一想,眼下也快要到中午了,过去吃一点点心也好,因而便点头应允。伙计一见他们进来,忙将二人引进包间,又递上菜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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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耀安自然请她先点,待她点完,他又添了几个菜,想了想,对伙计道:

再来瓶黄酒。

见元绣面露讶异,他解释道: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想喝点酒。

这段时间,叶家一直风波不断。短短数月,叶耀安的生活几乎天翻地覆。他还记得回家那日,见到一别多年的父母,和至亲欢聚一堂的光景是何等其乐融融

但如今,嫂子带着侄儿离家了,与他们断绝来往。母亲瘫痪在床,口歪眼斜,连话也说不出来。姐夫还是滥赌成性,日日在外给他惹麻烦,姐姐只能唉声叹气。

就连唯一省心的父亲,也拼了命地想让他娶个媳妇,尽早结婚,他为了摆脱父亲的逼迫,不得不早出晚归,借此逃避。

想到此处,叶耀安不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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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这也是他们家自作自受。一切的变故都是从母亲将嫂子赶出门开始的,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丘氏现在这样就是报应。

原本他还存着几分希望,但嫂子对他如此疏远,恐怕也认为他和母亲是一路人,他又如何打动她的心?

他唯一的倚仗只剩下了大哥,看在大哥的份上,嫂子终究不会太冷淡,可是他又想起方才在大殿里,元绣凝视着牌位时的怅惘

这大概就是他的死结,他永远也无法和一个逝者去争。

酒和菜早已上桌,叶耀安握着杯子,不知不觉,竟将一瓶酒喝空大半。

元绣道:二弟,还是少喝点罢。

叶耀安笑着一摆头:没事,这酒度数低得很不信,你也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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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尽量多更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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