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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篇【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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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跪在下面,怔怔的低着头,不愿再解释,等待被处置。

但等了许久,有两炷香那么久,赵清面色煞白挺跪在那里,侯爷也依然没有说出一句处罚的他的话,最终拂袖离去。

……

缠绵于病榻的时光,对于朝璧而言是很难熬的。

朝璧几乎夜夜都做噩梦,梦见皇宫里那个人,梦见家族,母妃,舅舅……半夜醒来出了一后背冷汗,服侍在床侧的侍人已经备好温热的毛巾,手指轻柔,擦拭掉他身上黏腻的汗水。

“侯爷,还觉得哪里难受么?”

朝璧摇摇头,侧头看去,看见一张干净秀丽的脸,想起这个侍人的名字,好像是叫云眉。

这样冰冷寂寞的夜晚,他难得有些想和人倾诉的欲望。

“云眉,”他忽然说,“你做过噩梦吗?你有没有做过,眼睁睁看着身边亲近的人,都围着要杀你,你却迟迟下不去手的梦吗?”

云眉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肩膀,用毛巾为他按摩擦拭着手指,这样可以带来一些舒服的感觉。

“会做的,侯爷,每一个人都会做噩梦。我最大的噩梦,就是我娘离开了我。”

朝璧说:“你娘一定对你很好。”

云眉说:“是的,这世上再不会人比她对我更好。然而着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朝璧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说:“过去的人,只能让他们过去,不能回头,否则只是徒增痛苦。”

云眉跪在床边,朝璧突然伸过手来,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上了床。

“和我一起睡吧,一个人睡,有时会觉得冷。”

这样跨越身份的话语,终究只是机缘巧合,止于这个深夜。

在正君屋子用饭那日,朝璧看到了云眉。

其实在负伤躺在床上这些时日之前,朝璧都对印象不深。

毕竟有群玉珠玉在前,他站在群玉身侧,就如一枝雨后翠竹,截然不同的端朗。

但正如糕点每人都有偏好的口味,朝璧不是看不见,他只是看不到心里去。

他看到了云眉,正君当然也清楚看到眼里。

……

这大概是云眉一生所度过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每日从床上醒来,心里都是充实满足的。

因为可以看到侯爷,嗅闻到他的气息,侯爷长着一双剑眉凤目,鼻梁挺直,俯视人时威仪高贵,像一个气势威武的大将军;可握着笔时,手指白净修长,又像一个文弱秀丽的才子。

碰他的身体时,又是那样温柔体贴。

每日看到侯爷,云眉心里就像被什么填满了,一不见到,就空空的漏风。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着迷,让云眉完全忘记了其余所有,他心里只有他一个,忘记了那些不公与痛苦。

而在不久后,朝璧醒来的一个下午,一切就不复今夜。

刺客耐不住酷刑,召出做过的大部分事情。

除了背后远在皇宫的那个人,让他做的事……还包括原来的玉侧君,现在的玉小侍是被人陷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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